徐寒很确定这样的变故是由那枚早已注入他体内的血元所致。只是他无法确定的是,眼前这一切究竟是幻觉,还是在真实发生的事情。
而事实上无论眼前的一切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徐寒都无法做到什么,他试图朝着诸人呼喊,但诸人却丝毫不曾理会他,他的声音并无法真切的传到他们耳中。
反倒是他体内暴走的血元似乎与它真正的主人——刑天剑在那时产生了某种玄妙的联系,它开始不断的增强,不断的扩散,竟然试图侵染徐寒的身躯。
至少徐寒可以确定,这一件事情是真实的,且正在发生的事情。若是放任那血元如此下去,徐寒恐怕不出一个时辰的光景便会被那刑天剑留在体内的力量所彻底吞噬。
他也顾不得去细究眼前的景象究竟是真是幻,他开始催动体内的力量试图阻止这暴动的血元,可是天狩境的剑意在这股血元威势之下竟宛如蚍蜉撼树一般,根本无法阻挡血元前进的步伐,只是微微接触便瞬息土崩瓦解。
感受到了这番境遇的徐寒脸色一沉,他忽的明悟了过来,或许眼前发生的一切的确是真实存在的事情,否则无法去解释为了已经蛰伏许久的血元会在这时暴动。但这样的明悟对于此刻徐寒的境遇却并未有半点的帮助,他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当如何解决自己眼前的困境。
他的剑意无法与这血元抗衡,他右臂的妖力一旦动用,无论能否拦下这血元,都势必给他带来更大的祸害,这拆东墙补西墙的办法显然不是解决此事的正道。那么他现在唯一能够依仗的便只剩下了监视者留下的那一道星光!
在想到这里之时,徐寒便没了半分犹豫。
他很清楚,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那道星光如有灵性,徐寒的心思一动,它便猛然从徐寒的五脏六腑中涌出,于徐寒的胸腔中化作一道璀璨的光芒。
徐寒的眉宇一沉,嘴里轻喝道:“去!”
此音一落,那道星光便猛然涌向徐寒体内那道血元肆意之地。
轰!
一声巨响于那时在徐寒的体内爆开,徐寒的身子一震,脑袋一阵空白。
他的脸色也随即再次苍白了几分,甚至连嘴角也有一抹鲜血溢出。
星光之力着实磅礴,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克制这血元,但此刻他的身体却已然成为了这两股强大力量的战场,星光虽然制住了这血元,但二者碰撞所产生的余波却不断摧毁着徐寒的内腑。
念及此处的徐寒,脸上顿时浮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莫不是天要亡我?
他心头暗道,但却又开始思索着破局之法。
这样的念头方才升起,徐寒便脸色古怪了起来,他记起了方才看过的那本《大龙象印》。
这星光之力也好,刑天剑注入他体内的血元也罢,不就是《大龙象印》中所言的两股水火不容之力吗?
念及此处徐寒没了半分犹豫,他依照着之前所记下的法门开始催动其那《大龙象印》的功法,同时双手结印,不断变化,将那星光之力与血元之力碰撞所产生的力量驱使着灌入自己的肉身,以此淬炼肉身。
不得不说的是《大龙象印》所驱使的法门以及配合使用的手印的确极其契合肉身修行,他在这一点上的造诣远远超出《修罗诀》不知数筹,而随着这样法门驱动,星光与血元碰撞产生的力量亦开始源源不断的涌入徐寒的肉身,他在那时可以很清楚的感受自己的肉身修为正在以一种飞快的速度提升。
“是你!!!”可就在徐寒享受着这肉身蜕变的快感之时,耳畔却传来一声惊呼。
徐寒一愣,他抬头望去,才发现发出这声惊呼的竟是那由血元所激发的幻象之中的那位白衣仙人。
......
司空白的身子开始颤抖,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
他盯着那道握着刑天剑的身影,眼珠子睁得浑圆,此刻他好似看见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场景一般。
“你不是...死了吗...”
司空白如此问道,他语调中的颤音,将他此刻内心的翻涌展露无遗,既没了大周国师的仪态,也失了仙人大能的气度。
一袭红衣的身影轻轻一提,那把刑天剑便在那时被他握在了手中,他微微一笑,气定神闲的看着白袍仙人,言道:“在下当然死了,师叔看不出来吗?”
司空白闻言又是一愣,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那身影目光一凝,于那时沉声言道:“灵魄?”
“钟某愚钝,终其一生也难抵仙人之境,但好在将真灵修成了剑灵,以此寄于月明体内,方才有了今日与师叔再见之缘分。”钟长恨笑盈盈的言道,周身的剑意却在那时翻涌而出,将他的身子包裹其中。
无论是佛家,还是道家,亦或者儒家,都曾有言万物有灵。
人有其灵,剑亦有其灵。
当一名剑修对剑道的理解到达某种常人难以企及的层次之后,他便可修出剑灵,将自己的道与剑道完全融合,从而生出可以与剑连成一体的剑灵。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名剑修除开登临仙境外最大的成就,当然事实上许多仙人境的大能也远远无法做到这一点。
“你以为凭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