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战之力。
但之前的连番大战,加之这几日的颠簸,即使是兵解之法也无法将他体内的虚弱完全化解...
说到底即使这些追兵不曾追上,他以兵解之法强行支撑的身躯也已经快走到了油尽灯枯的一步,这时的他却是再无任何的筹码与眼前这位离尘境的强者的过招。
他心有不甘。
想着他若是死了,方子鱼也难逃一劫...
他终究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
而在这时,那黑甲首领厚重的剑锋已然如山岳一般狠狠的朝着他轰杀而来。
蒙梁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带着不甘,带着羞愧,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姓蒙的!”
可就在那时,耳畔却忽的传来一声惊呼。
方子鱼察觉到了蒙梁的状况,她顾不得其他,拼得连吃几处剑伤生生的破开了诸多甲士的围攻,见那黑甲首领的剑锋转眼便要轰响蒙梁的头颅。
女孩的心头一震,她根本来不及多想,便飞身一跃,来到了蒙梁的身前,用自己的身子挡下了黑甲首领那如山岳一般厚重的一击。
炙热的鲜血在那时喷洒而出,浇染在蒙梁方才睁开的双眸上。
男人的瞳孔陡然放大。
他的眼帘中,是方子鱼缓缓闭上的双眸,是那张漂亮又静默的脸蛋,是嘴角如烈焰一般灼热又扎眼的殷红。
女孩的身子缓缓朝着他倾落,时间犹如被人按下了闸门,开始变得缓慢。
女孩倒下的画面一道一道的在他眼前变化。
那似乎是蒙梁有生以来看过最美、也最让他绝望的画面。
终于,女孩落在了他得肩膀。
她的气息萎靡的可怕,蒙梁能很清楚得感受到她体内的五脏六腑被轰碎,经脉被撕裂...
他的身子开始颤抖,血色漫上了他的眸子。
“嗯?真可惜,我还想着再玩上一会呢。”黑甲男人微微一愣,但眸子中却很快浮现出了一抹戏谑之色,他看着眼前那神色狰狞的蒙梁,就像是看着一道极为有趣的玩具。
蒙梁轻轻的放下了怀里的人儿,这个过程他做得小心翼翼,好似在害怕稍有不慎便会将她从沉睡中惊醒,他甚至还不忘用衣衫擦去她嘴角的鲜血,用手捋顺她额前的发丝,而这个过程他同样做得小心翼翼。
然后,他杵着剑,艰难的站起了身子。
他看向黑甲首领,眸中的血光愈发浓烈,像极了那被猎户逼到了穷途末路的恶狼,要在死前做最后的殊死一搏。却不为求生,只为撕下猎户身上一块血肉...
仅此而已。
黑甲首领从他这样的作态中看出了蒙梁的心思,他不屑的一笑,言道:“怎么?还想杀我吗?”
蒙梁没有回应黑甲首领,他只是将自己手中的剑高高举起,他的身子在颤抖,手中的剑亦在颤抖,却并非因为恐惧或是其他,而是因为愤怒。
那胸膛中无边无际,翻涌奔腾的愤怒;那将他包裹,将他淹没,令他窒息的愤怒!
他需要将他发泄出来。
用手中剑,用心中的恨,用敌人或是自己的鲜血方才将之浇灭!
于是他动了起来。
即使脚步踉踉跄跄,即使手中的剑招软绵绵得犹如玩笑。
但他还是动了起来,将剑锋直直的,决绝的挥向那黑甲首领的头颅。
而等待他的却是黑甲首领极为随意的挥出的一剑。
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他的身子便再次倒飞了出去。
这一次,他体内的真元彻底耗尽,他的四肢百骸近半数碎裂,他再也没有办法站起他的身子,他只能瞪大了自己血红色的双眼恶狠狠的看着那黑甲首领。
他当然心有不甘。
他没能完成自己的诺言,他眼睁睁的看着方子鱼倒在他的身前。
可是他已经没有的半分的气力,他的真元已经彻底耗尽,他体内干涸就像是百年未有雨水的河床,除了...
蒙梁的心头在那时忽的一震。
他瞥见了自己的丹田的深处有一枚白色的米粒状的事物。
剑种!
他豁然记了起来,在与那位墨尘子别离之时对方曾说过如果有朝一日他想通了答应去剑冢守陵,那么便可催动剑种,自然会有人前来接应。
他不由得有些后悔,若是早些记得此事,催动剑种,以墨尘子地仙级别的修为,他们岂会落到如此天地。
此刻催动剑种,就算墨尘子感应过来,抵达之日恐怕他也早已死去。但这剑种却是墨尘子种入他的体内,包裹着地仙境剑仙的一抹剑意,虽然极为稀薄,若是出其不意的话...
想到这里,蒙梁心底便有了打算。
他在那时剧烈的挣扎了起来,试图站起身子,而那时黑甲首领亦走到了他的跟前。
黑甲首领的脚在那时伸出,狠狠的踩在了蒙梁的身上。
本就身受重伤的蒙梁身子顿时瘫倒在,嘴里更是不住的吐着鲜血。
“离山高徒,不过如此。”黑甲首领一脸冷笑,他如此说道,脸上的神色颇有几分狂热,似乎很是享受蒙梁此刻愤恨不已,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样。
说完此话,他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