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兄,你那真灵到底是何种事物。”蒙梁扶着气息微弱的徐寒大步流星的朝着天策府的方向奔去,嘴里却不忘问道。
“那是刑天剑的剑气入我体内与之已是灵识炼化而成的事物,我亦难以说清这真灵究竟是什么。”徐寒脸色苍白的说道,但眉头却深深皱起。
他与那修罗血脉相连。自然可以很真切的感受到修罗已经被那两位离尘境的强者击杀。但同时那修罗作为真灵并不会因此而彻底消亡,此刻他体内的血元狂暴的异动,便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他并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是否会给那把刑天剑带来某种变故,对此他隐隐有些担忧。
“快些走,刑天剑在子鱼手中,我恐有变。”他如是言道。
“嗯。”蒙梁心系方子鱼,听闻徐寒此言,自然是脸色一变。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而带着徐寒离去的速度却又明显快了几分。
蒙梁的心里同样充斥着许多疑问。譬如沧海流的刑天剑为何会在徐寒手中?又譬如徐寒与沧海流,与南荒的剑陵又是何种关系?但这些,在方子鱼的安危面前,对于蒙梁来说都显得不值一提。
“这边!”
“前面右侧。”
......
徐寒神色苍白地指挥着蒙梁,二人在这寂静的长安街道上行走了约摸一刻钟的光景,后方始终不见追兵。
徐寒暗暗想着,或许击杀那道修罗真灵,那二位离尘境的强者也付出了不菲的代价,这让他心头稍安。但在未有确认方子鱼的安全之前,他依然不敢松懈。此刻他其实已经极为虚弱,血色修罗的战败,对于他的心神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她倚靠着一股惊人的毅力方才强撑着自己不昏死过去。
约莫又是百来息的光景过去。
铮!
小巷的深处忽地传来一声高亢的剑鸣,而后阵阵阴冷的气息荡漾开来。
徐寒与蒙梁对视一眼。
就在那边!
这样的念头几乎在同一时间浮现在二人的脑海。
没有任何迟疑,蒙梁的速度再次提升了几分。
当他们快步来到了小巷口时,入目的景象是一把猩红色的长剑正呼啸着飞出,他的目标是一位呆坐在地上的少女的眉心。而不远处的地上尚且还躺着一具干枯的尸骸。
“子鱼!”待到看清楚那少女的模样,蒙梁发出一声惊呼,就要上前。
可他毕竟受了极重的伤势,又因为担心方子鱼的情况,一路上不顾伤势加剧,而强行调动真元。此刻见方子鱼身临险境,虽然有心出手相救,但这方才调动体内真元,五脏六腑之中便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他的身子一时间僵在了原地。但那呼啸而去的血色长剑,却并没有等待他的意思,他依然固执的向前,这短短一瞬的功夫,便已然来到了距离方子鱼的眉心不足半寸的地方。
眼看着那香消玉殒的惨剧就要发生,被蒙梁扶着的徐寒却在那时猛地伸出了他的手,他的五指张开,眸中亮起一道猩红色的光芒。
那呼啸而去的长剑在那时似有所感一般,他前进的速度陡然放缓,然后渐渐归于静止,它的剑身不断的颤抖,好似在反抗着些什么。阵阵剑鸣自剑身之中荡漾开来,凄厉绵长,像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厉鬼,在被封印之前发出的无助的哀嚎。
等着刑天剑终究还是无法抵抗徐寒的意志,在这看似短暂,实则对于徐寒与刑天剑都极为漫长的一两息光景之后,那长剑剑身上的血光终于熄灭。
哐当。
然后伴随着一声脆响,那把凶煞无比的神剑,就在这时犹如凡铁一般坠落在地。
见方子鱼脱离危险的蒙梁,还来不及长舒一口气。被他扶着的徐寒便在那时脑袋一歪,终是昏死了过去。
而长安城渺无人迹的小巷之中,方子鱼与蒙梁看了看地上那具已经干枯的尸骸,又看了看那那静默的躺在地上的刑天剑,相顾良久无言。
......
冬去春来,冰雪消融。
大周以北,大夏以东,陈国以西。
牙奇山下,万物复苏,春意昂让。
宁竹芒看着静坐在山脚下的刀客,他的眉头皱起。
他已经在这儿与这刀客待了几个月的光景,刀客说他要等他的徒弟,宁竹芒便陪他一起等。刀客又要将自己的一生所学教给他的徒弟,宁竹芒本着有求于人的态度,以及等着无聊,也想做些什么的念头,他不仅等着刀客传授完了一身所学,甚至索性将自己玲珑阁的《千字剑典》也一并传授给了那少年。
这刀客可是这世上少有的刀道宗师,而宁竹芒的剑道修为虽然算不得如何出类拔萃,但作为玲珑阁的掌教他深知《千字剑典》所蕴含的剑道何其高深。这短短一两个月的光景,那少年不仅将刀客的刀法学得融会贯通,对《千字剑典》的理解也到了极深的地步。
虽然碍于修为所限,许多刀法与剑法都无法随心所欲的施展出来。但只要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修为一旦到了那般境界,宁竹芒相信这少年所能展现出来的刀道亦或者剑道修为足以傲视世上所有的同龄人。
宁竹芒赫然之余,也颇为欣喜。
他传授少年剑道并非只是一时兴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