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四人落座,苏羡意与苏呈、许阳州位置挨着。
何璨独自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显得格格不入。
他半边身子陷入绵软的沙发里,坐没坐相,翘着腿,一副嚣张无恃的模样。
苏羡意一路过来,也从许阳州口中得知了何家的部分情况。
谢驭母亲没有姐妹,只有两个哥哥,谢驭的两个舅舅家中,大舅家里有一儿一女,小舅则只有何璨一个儿子,只比苏呈大一岁,今年19,是何家最小的,也是顶了天的宠着惯着。
“你能坐好吗?”许阳州皱眉。
何璨低头摆弄着手上造型夸张的戒指,“这叫个性……”
此时有人推门,许阳州突然冲着门口喊了声:
“谢哥儿!”
某人瞬间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刻调整坐姿,端正乖巧,腰杆挺得笔直,双腿并拢,嘴角上扬45度,90度转身。
结果一扭头,发现只是送饮料果盘的服务生,脸顿时垮了。
“哈哈……”许阳州笑疯,抵了抵身侧的苏羡意,“看到没,好玩吧。”
苏羡意:“……”
你是有多无聊。
况且如今的情形,适合开玩笑吗?
“今天是你找茬的吧?”许阳州看向何璨,“你针对她干嘛?”
“我不喜欢她!”何璨倒也直接。
“你觉得她和阿姨抢走了你姑父和表哥?”
“不是。”
“那你就更没理由针对她了。”许阳州显然对他挺了解,“其实你仔细想想,没有她的时候,谢哥儿也没喜欢过你啊。”
“……”
卧槽,扎心了!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何璨嘴硬。
许阳州拿着签着戳西瓜吃,“又不是让你跟她过一辈子,或是娶她,这世上没有谁是人见人爱的,你不喜欢她,人家也未必喜欢你啊,你是她什么人,你的喜欢很重要吗?”
何璨语塞。
“你是听说了谢哥儿对人家好,嫉妒了吧!今天又刚好碰上了,故意惹事,让她难堪?”
“我嫉妒?”何璨激动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我嫉妒她?她有什么可嫉妒的。”
“看吧,急眼了。”
“我没有!”
“那给人家道歉。”
“我不要!”
“那就愿赌服输,道歉唱《征服》。”许阳州也是个蔫儿坏的主,“哥哥给你找台阶下,你不下,那就不能怪我了。”
苏呈此时补了一刀:“他还要喊我一声爷爷。”
何璨脸都青了。
自己属于典型的作死,挖坑把自己埋了。
许阳州:“要么就待会儿等谢哥儿来了,让他处理。”
“他来了我也不怕。”何璨嘴硬得很。
许阳州看向门口,忽然起身,“嗳,谢哥儿,你来啦!”
“狼来了这种事玩一次就行了,你有意思吗?反正我不道歉,谁来了都没用。”
“你如今在外面都这么霸道了?”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男低音。
何璨小脸一跨,身子都僵了。
这事儿牵扯到何家,许阳州担心处理不好影响各方关系,自然要通知谢驭。
说话间,谢驭已走到何璨面前。
只消一眼,他便垂头泄了劲儿,丧着脑袋不敢说话。
“抬头。”他声音不大,却极具威慑力。
何璨抬头看他,低低喊了声,“表哥。”
“把脸洗了。”
“这可是现在最流行的男团妆,我搞了很久。”
“丑。”
“需要卸妆,用清水洗不干净。。”
“我有!”
苏羡意默默从包里找出卸妆湿巾。
何璨震惊的看向她。
心里认定:她绝壁和自己不对付。
谢驭打量着他,眉头直皱:“把自己弄得像个人再出来。”
何璨去洗脸清洁,谢驭这才看向苏呈,知道他昨日就到燕京,却也没多问,只了解今日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会让何璨给两人道歉。
“妹妹,你打台球的技术是从哪儿学的?那么厉害。”许阳州好奇。
“和室友一起玩过,就是业余而已。”苏羡意笑了笑。
业余?
许阳州觉得她对业余这个词可能有什么误解。
——
很快,何璨就出来了。
卸了妆苏羡意才发现,他与谢驭眉眼间确有几分相似,只是他生了张娃娃脸,即便是瞪人都没什么威势。
取了耳钉戒指之类的饰物,手里还拿着顶假发,他原发色是纯黑的,扁塌得贴着头皮,他伸手拨弄着头发,试图把头发弄得蓬松些,与方才的叛逆嚣张的形象大相径庭,甚至多了些乖巧。
就连走路姿势都格外挺拔,刚想坐下,谢驭一眼扫过去。
他身子一僵。
居然,原地扎了个丁字步!
苏家姐弟:“……”
许阳州低头吃着西瓜,补充了一句,“他以前学过跳舞,民族和芭蕾,还跳过小天鹅。”
他身上可找不到一点跳舞人该有的仪态。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