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
多吉很快发现领头杀来的薛仁贵,莫名有些熟悉。
两人隔空相望,几乎同时喊道:“可是多吉(薛)将军?”
“哈哈哈,果然是你。”多吉大喜,兴奋不已,是熟人就好办,薛仁贵之勇当年在吐蕃逻些城一战早已见识,对杀回城多了几分期待。
“你怎么来了?”薛仁贵率军冲杀过来问道。
“奉汉王之令,特来救援,没想到是你在守月弓城,好久不见。”
“汉王在哪儿?”薛仁贵追问道,虽然早已猜到,但得到证实还是激动不已。
“碎叶城,预计两天能到。”
薛仁贵一听大喜,继续问道:“此地不宜久留,回头再叙旧,率军跟紧我,杀回城去,有没有问题。”
“有薛将军相助,还能有什么问题,有劳了!”多吉说完回头,看着自己部下兴奋地用吐蕃语大吼道:“兄弟们,汉王兄弟薛将军来接我等入城,打起精神,杀进城去,别让友军看轻,丢了我吐蕃勇士威风。”
将士们一听是汉王兄弟,那就是自己人,不是敌人,顿时精神大振。
几乎要枯竭的力量陡然再生,士气暴涨。
能活着,没人愿意死!
“杀呀——”
“杀进城去——”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响,气势直冲云霄。
薛仁贵见军心可用,一个个颓势消失,宛如打了鸡血,心中大定,一拉战马,掉转头去,一边大吼道:“兄弟们,开道,回城!”
“哈哈哈,回城!”
将士们兴奋地大笑,视突厥入土鸡瓦狗,毫不担心被阻拦。
强大的自信,是一次次大胜杀出来的。
只要有薛仁贵在,大家无所畏惧!
一千将士宛如一个整体,如苍老奔腾,一路碾压。
薛仁贵和程处弼是苍老的两颗最锋利的獠牙,将所有挡在前面的敌人斩杀,撕开一道口子,将士们从口子杀入,趟出一条血路。
多吉带兵紧随其后,将血路扩大成一条康庄大道,一边让人传令各军跟来。
很快,另外九支大军杀到,如川流入海,汇成一团,伤兵居中,还能战的勇士在两侧,如排山倒海一般往前滚滚而去。
如果从高空看,大军宛如一条绳子拖住一片大海往前奔涌,薛仁贵的一千骑兵是绳子,多吉的大军是奔涌的大海,声势浩大。
很快,大军杀到城下,薛仁贵带着骑兵兜了个圈,并不急于入城,再次朝突厥大军冲杀过去,挡住冲杀上来的敌人,替大军入城拖延时间。
但多吉的人太多了,入城需要时间。
薛仁贵灵机一动,大吼道:“兄弟们,可敢随本将军杀入突厥中军帐?”
“有何不敢?”
“杀过去,灭可汗!”
“突厥可汗的脑袋归我了!”
“我的!”
将士们纷纷大吼,豪气冲天。
“哈哈哈,好样的,随我来。”薛仁贵见军心可用,热血沸腾,虎目中战意疯狂跳动着,手中钢槊更是有了生命一般疯狂挥动,斩杀挡在前面之敌。
多吉指挥大军护住两翼,掩护其他人入城,见薛仁贵再次朝突厥大营方向杀去,哪里猜不到用意,顿时热血沸腾,敬佩不已,恨不能冲上去帮忙。
一名师长过来,兴奋地喊道:“将军,咱们快要成功了,那人是谁,看着有些眼熟,居然如此凶猛,这天下恐无人能敌。”
“或许只有汉王能与之一战,此人你应该见过,前年吐蕃一战,他也在。”
“原来如此,难怪眼熟,他们这是?”
多吉看着薛仁贵那伟岸的背影,满是感激地说道:“突厥不甘失败,疯狂追杀,试图阻止我军入城,如果我没猜错,他这是要冲杀突厥大营,斩杀可汗,逼突厥收兵自救,好一条汉子,咱们欠他一命。”
“我带人去帮忙?”
多吉赶紧组织道:“不行,我军力竭,已经无法再战,过去反而成拖累,薛将军麾下那一千骑兵个个如狼似虎,实力强悍,以一当十,无须担心,传令下去,让兄弟们加速进城。”
这名师长点头,不再坚持,大吼道:“兄弟们,加速进城!”
另一边,薛仁贵率军一路冲杀。
人的名,树得影。
突厥军面对陌生的吐蕃军敢打敢拼,但面对薛仁贵莫名胆寒,根本不敢抵抗,纷纷掉头就跑,但有担心军法严酷,不敢走太远。
无形中,薛仁贵前方突厥军自动散开,形成一条通道。
薛仁贵浑身是胆,丝毫不惧,率军猛冲上去,从一侧迂回向突厥大营。
这个方向突厥可汗没有安排枪兵和弓箭手防御。
消息很快传到中军帐,叶护可汗一听薛仁贵又杀来,顿时慌了,赶紧调兵遣将,严令各部拦截,并掉弓箭手和枪兵上去列阵,准备阻挡。
这么一来,追杀吐蕃的突厥军就少了很多。
薛仁贵率军冲杀一段距离,看到匆匆赶来的枪兵,后面跟着大批弓箭手,并不恋战,率军跑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几乎擦着枪兵而去。
突厥军根本不敢拦,见薛仁贵要撤,哪里还会拼命堵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