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外。
罗章眼中精光闪闪,跟着秦怀道时间最久,学到不少东西,也对秦怀道最是了解,敢据守阳关一战,必然有胜算,从不打无把握之战,何况还有火炮,根本不用担心阳关会败。
换言之,阳关不用自己去支援也能守得住,但突厥调兵是个机会,只要是自己兵发楼兰,卡着突厥调兵离开后动手,楼兰之围不是问题,届时就可以联手楼兰的苏定方出兵,解七屯之围。
七屯之围一旦解开,就能三方合兵一处,切断突厥大王子后路,和阳关形成两面夹击之势,胜券在握。
一个个念头闪过,罗章有了决断,说道:“阿叔以身为饵,吸引突厥大军,解汉州三城之围,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这儿距离楼兰可有道路通行?”
“有一条汉时留下的商道,大军可行,当年楼兰和汉朝通商,这条道可是繁华的紧,你想干什么?算我一个。”安国公闻到了战斗的气息,兴奋起来。
“阿叔让你守关城,不可妄动,这儿要是丢了,后果很严重,我带本部人马过去足以,楼兰的突厥兵马一旦被抽调走,所留不会太多,连夜赶去,天亮能到,打对方个措手不及,届时苏定方必然出击,里应外合,必胜。”
安国公眼睛一亮:“是个好办法,楼兰之围一旦解开,就可以兵临七屯,满盘皆活,从外围呼应阳关,阳关的突厥必然军心大乱,别得老夫帮不上,入关城吃点东西再走,需要什么装备尽管说,只要有,另外,让犬子带两百精兵随行。”
机会难得,安国公不忘给自己儿子铺路。
罗章理解安国公的心思,带走两百人于玉门关问题不大,但对自己是一大助力,大军匆匆赶来,人困马乏,急需饱餐一顿,也确实需要一批箭失补充,点头道:“那就有劳了。”
大军进关城休整。
黄昏时分,残阳如血。
阵阵朔风从荒原上掠过,惊的河勒疏悠静水面慌乱奔跑,几只野鸟扑棱棱飞远,远处,一道苍凉的狼嚎声隐隐传来。
罗章带着大军走出玉门关,沿古道缓行,一遍观察着这一幕。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还是被这辽阔、荒凉、寂静所震撼。
夜色渐渐降临,朗月当空,茫茫大地变得朦胧起来。
大军借着月光继续赶路,走的并不快。
几头觅食的野狼在远处站着打望,呜咽几声,不甘地离去。
一路披星戴月,一路朔风袭扰。
终于,大军在天亮前一刻抵达楼兰城以东五里,寻了个隐蔽处停下休息,吃些干粮补充体力,战马则在罗布泊水岸边啃吃青草,恢复体力。
罗章派出斥候后,寻了个地方坐下,吃着干粮,一边和将士们闲聊,鼓舞士气,拉近距离,增加了解。
没多久,一名斥候急匆匆返回:“将军,楼兰城外有突厥一万左右,封锁三个方向,楼兰另一个方向背靠湖泊,无需人看守。”
“人数确定?”罗章精神一振。
将士们也精神大振,纷纷看向斥候,一万人,没压力啊。
斥候一脸笃定:“确定,不会超过一万一。”
“太好了,看来突厥已经抽调兵力离开,继续盯着,有情况随时来报,等兄弟们恢复体力再说。”罗章果断作出决定。
斥候答应一声,拉马离开。
大军加快进食速度,吃饱喝足,开始整理各自装备。
又等了一会儿,罗章见部队士气高涨,一个个体力恢复的差不多,起身来,正好一名赤红过来,迎上去问道:“如何?”
“大人,突厥正在烧火做饭。”
“哈哈哈,好,吃饭的时候最放松,正好偷袭,兄弟们,上马!”罗章大声喝道,翻身上马,缰绳一抖,朝前冲去。
“驾!”
“驾!”
将士们纷纷打马跟上,当初秦怀道分配两万朝廷军时,特意安排擅骑之人归罗章统领,就是想重建轻骑兵,这一刻骑术优势发挥出来。
大军呼啸而去,很快以罗章为箭头形成一个攻击三角。
五里距离对于战马而言不需要多久。
没多久,大家就看到一座城池耸立在湖边,城池前驻扎着一支大军,军中炊烟鸟鸟,防御在前,后方形同虚设。
这一幕让众人大喜,罗章更是兴奋地吼道:“传令下去,都跟着我跑,不许乱冲,弓箭准备。”
收编时间太短,一路过来也没时间训练,但罗章带过轻骑兵,经验丰富,太清楚该怎么打才有利。
命令从队前很快传到后方,一个个拿出弓箭。
忽然出现的大军顿时引起突厥人警觉,纷纷停下围观,待确定不是自己人后迅速行动起来,翻身上马,大声示警。
但战兵防御部署在前,后方只是辎重兵,火头军,形同空虚,战兵冲到后方需要时间。
这个时间却成了致命的漏洞。
等突厥战兵一窝蜂冲到后方,还没来得及整队,形成有效组织,罗章带人杀气腾腾地冲来,吼道:“弓箭,射杀!”
“休休休!”
无数弓箭朝乱哄哄的突厥人射去,在虚空形成一片乌云,兜头落下时,掀起一道道血箭,还有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