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制定非同小可,关乎生死。
是继续攻打三大部落之一,壮大实力?还是直接攻打且末?
牙帐内,秦怀道暗自思忖,一动不动,李德謇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地图不语,一股压抑的气氛弥漫开来,沉重,冷肃,阵阵扑鼻的羊肉清香也无法让两人分心。
好一会儿,秦怀道说道:“这事不能随意决定,必须深思熟虑,这样,三天后再决定,这三天参谋部拿出军功奖罚制度,全军推广,此事重要,不能拖延,有不清楚的可以随时找我,或者找其他人商议。”
“也好,那我去忙。”李德謇起身离开。
“让罗章过来一下。”秦怀道看向门口守护的赵龙,说完拿起羊肉继续吃。
没多久,罗章急匆匆过来,秦怀道见其身上脏兮兮的,脸色也不好看,好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被我爹揍了一顿,习惯了,你找我?”
“你爹经常揍你?”秦怀道有些诧异。
“高兴也揍,不高兴也揍,还说是为我好,锤炼我武艺,不得不承认,我这身武艺和从小被揍有很大关系。”罗章苦笑道。
“一把年纪还这么暴躁,回头我说说他。”
秦怀道安慰一句,话锋一转:“队伍整编的如何?”
“人已经分配好,正准备选拔军官,听说你叫我就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任务?”罗章反问道。
“没任务,关于你的安排有两个,想听听你的意思,第一,你来近卫营,近卫营将来肯定要扩编,增加,交给你放心;第二,你的队伍以后朝轻骑兵发展,还记得施野山吗?”
“记得,你的意思是装备弯刀负责冲阵?”罗章反问道,见秦怀道点头,沉思起来,近卫营是亲军,心腹中的心腹,地位崇高,信任有加,但主要职责是保护秦怀道安全,捞不着太多仗打,自己带兵则不同,可发挥空间更大。
沉吟片刻,罗章如实说道:“我还是想带兵。”
“也行,那就效彷施野山带出一支轻骑兵,配备弯刀,弓箭,训练方式你也清楚,轻骑兵将就灵活,快捷,进攻的时候如狼一般扑上去撕咬,撤离的时候又如麻雀一般散开,三三制训练不合适,不过,你可以根据三三制结合轻骑兵特点,重新研究出一种全新的打法,队伍改变后去找李德謇领弯刀吧。”
“带弯刀过来了?”罗章大喜。
“临行前让茶山的工匠赶制一千多套,这可是好装备,大家知道肯定眼热,说我偏心。”秦怀道提醒道。
罗章会意地点头,郑重说道:“阿叔放心,我会用实力让大家闭嘴。”
说完,罗章郑重一礼,转身离开。
秦怀道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打三大部落,还是且末国?
毡房内再次陷入寂静。
外面传来喊杀声,那是各部队在选拔军官。
秦怀道还是一动不动,凝神思索。
……
几乎同时,某个山谷岩洞内。
薛仁贵也在蹙眉思索,岩洞天然而出,非常隐蔽,而且四周地形险要,易守难攻,一次偶尔机会发现后成为薛仁贵的营地。
前面是一堆小篝火在跳动,上面烤着肉,程处弼慢慢转动着,并不打扰,动脑子的事程处弼向来不喜欢。
一缕阳光从洞外透射进来,落在薛仁贵满是风霜的脸庞,刚毅,坚定,但眼神深处闪烁着浓浓的担忧和愧疚,很自己无能,几个月都没有救出荷儿,无颜面对秦怀道的信任和情谊。
好一会儿,肉烤熟,滋滋冒油,油脂滴落在篝火上发出炸响,一阵焦香弥漫,程处弼用小刀切下一块肉递上:“吃点吧,慢慢来,总会有办法的。”
薛仁贵结果肉丢嘴里咀嚼,继续思考,程处弼已经习惯,也不打扰,切了一大块自己吃起来,也想着心事。
忽然,薛仁贵问道:“你说,如果是少主,面对眼前局势会怎样?”
“你这是为难我,我哪儿有秦兄弟本事?这一路过来要不是你巧记连环,运筹帷幄,兄弟们坟头草都三次高了。”程处弼苦笑道。
薛仁贵没有接话,默默吃完手上的肉,看到一滴油脂低落在火炭上,炸起无数火星,点燃四周放着的枯草,顿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我想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程处弼惊讶地问道。
就连四周警戒的人也纷纷侧目,竖起耳朵。
薛仁贵也不藏着掖着,指着篝火说道:“救人无疑于火中取栗,凶险无比,咱们最大的问题是人少,就好办油脂滴落篝火中,一滴根本没用,会被焚烧,但要是很多滴则不同。”
“可我们去哪儿找人?”程处弼追问道。
“一滴油脂掉下去,可以炸出很多火星,将四周枯草点燃,我们就像一滴油脂滴落在且末国身上,要么烧毁,要么炸出很多火星,且末城外还有很多部落,每个部落都有不少从大唐掳来的奴隶,他们肯定很突厥人,只要我们把人救出,就能拉起一支庞大的队伍,形成无数火星,将更多突厥人烧死。”
“对啊!”
程处弼不喜欢动脑,但不傻,一点就透,眼睛大亮,兴奋地说道:“咱们以前干掉过好几个部落取粮,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