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天气变得炎热起来。
秦怀道和大家商定好细节,吃了个饭匆匆离开秦家庄,一路飞奔,天黑前终于赶到泾阳茶山,找到正在吃晚饭的罗英。
罗英没想到薛仁贵过来,大喜,赶紧张罗着让人拿来一副碗筷,薛仁贵跑了大半天确实饿了,也不客气,大吃起来,一边询问茶山之事,罗英知道薛仁贵和秦怀道的关系,知无不言。
饭后,薛仁贵让其他人全部离开,低声问道:“人训练的如何?”
“算是小成,还不够,薛大哥,是不是有事?”罗英反问道。
“抓紧训练,少主交代过,再找两百人,但不能暴露。”
“那就是五百人了。”罗英提醒道。
“没错,后面找的分开训练,两拨人不能放一起,最好从其他道找流浪儿,无父无母,无牵无挂,不容易暴露,圣上废郡为州,置天下为十道,每道都有流浪儿,乞儿,懂吗?”
“懂了,可是,这么多人,阿叔想干嘛?”罗英一脸担忧。
“放心吧,你阿叔不会造反,不过是自保而已,对手太强大,超出你想想,没有自己的势力不行了。”薛仁贵解释一句,罗英不是外人,用不着藏着掖着。
“其实造反也不怕。”罗英混不在意地说道,当年罗英的父亲为救被困的李二战死,还因为罗通之事受株连,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心里面早不满。
“别乱说,想害死少主啊?”
“知道,我有不傻。”
薛仁贵不放心地叮嘱几句,又问了些茶山上的事,交代罗英煤山那边继续挖煤,让罗英回头通知相关人员就位,找了个地方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匆匆离开。
中午时分,薛仁贵马不停蹄地回到长安,并没有回护国公府,而是来到梁国公府邸,对守门的门子抱拳道:“在下薛仁贵,奉我家少主护国公之命前来拜访,不知道房相公可在府上。”
“刚下值回府午饭,稍等,这边去通报。”门子一听是护国公派来的,不敢怠慢,赶紧冲进去。
没多久门子返回,领着薛仁贵来到一个书房,自己带上门离开,薛仁贵朝正端坐喝茶的房玄龄拱手道:“草民薛仁贵见过房相公。”
“我认识你,说吧,怀道让你来何事?”房玄龄直言问道。
薛仁贵没有说话,掏出一封书信递上去。
房玄龄接过去看看,字体没错,是出自秦怀道之手,匆匆看完内容,陷入沉思之中,薛仁贵告退离开,不多问一句话。
出了梁国公府,薛仁贵有来到卫国公府,同样留下一封书信后离开。
至此,秦怀道交代的书信全部送往,回到护国公府,在书房里见到等候的荷儿,荷儿爱屋及乌,对薛仁贵也很敬重,指着旁边一堆箱子说道:“薛大哥,给大家的赏银已经准备好,少主还有什么事交代吗?”
“少主对您只交代赏银和加大生产两件事,铺子被烧没法卖就先别卖,等重新装修好再说,估计一两个月少主就能回来。”薛仁贵赶紧说道。
“那行,我让工坊那边姐妹们加大生产,酿酒也要加大对吧?”
“对,所有物品都加大生产,少主说回来有大用。”薛仁贵肯定道。
“那就好,辛苦了,去陪陪嫂子吧,铺子被烧,嫂子心里面堵着一口气,怎么劝都没用。”荷儿叮嘱道,心中大定,放佛一下子找到主心骨。
“不急,咱俩一起见见那个沈梅吧,也是少主交代的。”
“好,我让人去通知过过来。”荷儿满口答应。
没多久,沈梅被人带到书房,虽然投身护国公府暗中保护荷儿,但还是第一次进来,瞬间感应到薛仁贵的强大,心中一震。
练武之人感知力过人,对同类人异常敏感,薛仁贵也感受到沈梅的强大,目光如炬,上下打量,心中有些担忧,这种人留在身边真合适吗?思忖片刻,直言问道:“沈梅是吧,我怎么信你?”
“我听到一些风声,也想问你一句,我男人死在谁手上?”沈梅反问,目光坚定,执着,去没有怨恨杀意。
薛仁贵有些诧异对方的态度,但那晚的事不能透露,更不能承认,默然问道:“薛某也听到一些风声,你男人被打碎双腿膝盖,但死于自杀。”
“果然如此。”沈梅神情变得恍惚,有释然,有解脱,还有一种辛酸,微闭上眼眸,一行泪水滑落。
薛仁贵看得有些懵,这又是什么情况?
片刻后,沈梅抹了把眼泪后说道:“我男人遗体亲眼看过,致命伤在脖子,看着像是自杀,还有一个疑问恳请告知,是不是和你们达成某种交易,秦大人暗中出手留了我母子俩一命?”
这种事不可能承认,薛仁贵沉默以对。
沉默,也是一种态度。
沈梅江湖经验和其丰富,懂了,正色说道:“梅心中疑惑已解,多谢这位大人告知,杀手的世界没有仇恨,只有交易,杀人,或者被杀,我男人杀了很多人,现在被杀,无话可说,都是命,何况还是自杀,怨不得你们,风雨楼以为是我背叛,正全面追杀,投身护国公府只求一件事,让我儿子过上普通人生活,他是我的命,为此,我不惜拼上自己这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