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惯着,既然范阳卢氏出手,人命是底线,既然破了,就该做好承受怒火的准备,谁来求情也不好使。
李承乾心中怒火有些压不住了,堂堂太子,储君,好言相求,居然被人拒绝,脸面何存,威严何存?沉声说道:“秦大人,来日方长,何必呢?”
话语中威胁意味十足。
别人听到这番话肯定会忌惮,有所保留,甚至妥协,但秦怀道却笑了,来日方长这句话不假,但也得有来日才行,真以为自己将来能登上大宝?
话已经说道这份上,继续下去毫无意义,秦怀道懒得搭理,直接绕过对方进了院子,只留下李承乾一人在身后,目光阴冷,愤怒,好半晌才将心中之火压下去,招手让一人过来,冷冷地说道:“告诉他们,按计划行动!”
“喏!”对方应允,匆匆去了。
李承乾也钻进马车,带着一干随从离开。
秦怀道并不知道这一幕,进去找到贾有财,先是检查了一下喇叭,扩音效果不错,戏台子算是彻底完工,让人放水,指点装修,装饰和桌椅摆放等,直到黄昏时分才回到府上。
饭后,秦怀道一人一马,两把刀用布包裹着,缓缓出城,守门士兵热心地打招呼,询问去哪儿?秦怀道以去秦家庄为由随口推塞,也确实往秦家庄跑了一段距离,这才折返向南,避开有可能存在的眼线,一边思索李承乾今天举动。
以两人的关系,按说李承乾不会主动上门来拉拢,难道是替范阳卢氏求情,顺便拉拢试试,还是另有目的?
不对,是来试探,如果承认放过范阳卢氏,岂不是变相承认范阳卢氏印刷据点是自己摧毁的?
想到这儿,秦怀道暗自庆幸起来,还好之前没答应,不过,李承乾没得到想要的肯定不会罢手,背后会有什么阴谋算计?
一路思索,不得要领,不知不觉来到城南十里,在一片树林里遇到了徐世绩,还有一千整装待发的大军,个个携带连弩,背着盾牌,腰胯直刀,穿步兵甲,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心中一惊,这是——羽林卫?
“是不是很惊喜?”徐世绩笑问道。
“怎么是羽林卫?”
徐世绩笑道:“圣上担心南衙千牛卫早被人盯着,就特别抽调一千羽林卫随行,也是秦大人面子大,换别人,出动飞骑就给面子了。”
百骑司取消后,重新成立了飞骑,取代百骑司职责,护卫皇宫安全,直属圣上管辖,也叫禁军内卫,是李二加强自身安全的手段,每一个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但要是论战阵冲杀,还是不如羽林卫。
秦怀道有些感动,这李二说归说,闹归闹,对自己还是真心不错,笑道:“时候不早,出发吧。”
徐世绩点头,对身边校尉说道:“按计划急速行军。”
“遵令!”大家拱手领命,迅速离开。
很快,大部队走出林子,打马而去。
秦怀道和徐世绩并肩而行,走在队伍中间方便指挥,一路狂奔,不知不觉月亮出来,照亮前路,队伍挑小路走,尽量避开大路和人多的地方,战马的轰鸣声传出去很远,惊得路人纷纷避让,驻足侧目,但没人敢多打听半个字。
两个多时辰后,队伍来到峪谷道入口,两队变一队,队形拉长,顺着狭窄的古道继续往前冲。
又一个时辰过后,队伍渐渐放缓速度,改成慢行,徐世绩打量着四周山岭,一边说道:“再往前最多半个时辰就到。”
秦怀道点头,放缓速度不仅能让战马恢复体力,还能减小马蹄声惊动敌人,将士们也能踹口气,几个时辰急行军,一般人根本扛不住,饶是羽林卫习惯了骑马,也气喘吁吁,心中难受。
缓行了一段距离,徐世绩问道:“怀道,有什么想法?”
“世伯说笑了,论行军打仗,世伯可是这个,晚辈岂敢班门弄虎?”秦怀道竖起来大拇指,谦虚地说道。
“少来,你不行,高句丽怎么打下的,这可是替你办事,不说清楚,回头跑了敌人可别怪老夫不用心。”徐世绩笑骂道。
“不会,不会,世伯,全靠您了。”
“你小子,滑头!”徐世绩笑骂道。
队伍不知不觉来到一个山谷口停下,几名校尉打马过来,徐世绩看看一处山岭方向,灰蒙蒙一片,看不真切,指着一个方向说道:“需要三队人摸上去,包围后路和两翼,一人负责一方,发现目标直接射杀,伤人为主,尽可能抓活口,圣上还等着口供,谁去?”
“卑职愿往!”三人抢着说道。
“也好,留下马匹迂回上去,沿途留意是否有暗哨,如果有,能抓就抓,不能抓就杀了,合围前不能暴露行踪,抵达目的地后百米外待命,将旗竖起时,带队杀进来。”徐世绩叮嘱道。
“遵令!”三人满口答应,匆匆去了。
战马不能爬山,只能留下。
三名校尉各领所部迅速离开,徐世绩指着剩余两名校尉叮嘱道:“你率部殿后,防止有人背后偷袭,两翼也不能大意,其他随本将杀过去,下马,走!”
“遵令!”两人应道
将士们纷纷下马,带上兵器步行上山。
一条小土路蜿蜒而上,在月色下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