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密集如雨的箭矢尖啸而来,狠狠撞在城墙上,盾牌上,落入城中,压制的城墙上雇佣军无法抬头反击,无数敌军更是顺着云梯蜂拥而来,眼看就要爬上墙头, 一旦成功,城破只是时间问题。
雇佣军都清楚敌军爬上来的后果,一个个顾不上被箭射中,大吼着壮胆,一人举盾掩护,挡住羽箭,另一人冒死对着下面爬上来的敌军就是一阵射杀, 也亏的是连弩,可以连射,瞬间干下去不少。
这时,大批百姓冲过来,个个手里提着水桶,被士兵举盾掩护,冲上城墙,闭着眼就往下倒水,一边还怪叫着发泄心中恐惧,倒完都不敢看一眼,飞也似的冲下城去,更多人提着水冲过来。
虽然不少人没有泼中,但水还是落下去,泼在下面等候攀爬云梯的敌人头上,云梯上,不少敌军被浇了个透心凉,浑身直哆嗦, 强撑着继续往上爬,但很快身体热量快速消失,力不从心了。
更多冰水泼下来, 加上连弩射杀,爬上云梯的敌军纷纷掉落,死了的没人管,还没死的被同伴用盾牌掩护,但又一桶水泼下来,顺着盾牌往下流,落入大家脖子里,身上,冰寒刺骨。
雇佣军有了人泼水相助,士气大增,顶着箭雨继续射杀下面敌人,但敌人弓箭手实在太多,伤亡加大,两军开始拼意志力,拼消耗。
战斗胶着起来,谁也不肯退。
没多久,更多百姓提着水过来, 加大攻击。
城下攻城部队受不了冰冷,冻得浑身直发抖, 谁都顾不上爬云梯了,都躲在盾牌下蹲着防御,密密麻麻一大片,实在是他冷了,没有军令,谁也不敢撤,但这么一来,后面冲上来的部队被阻挡,冲不上来。
云梯顿时孤零零地靠在墙壁上,有些落寞。
秦怀道看着这一幕笑了,喝道:“传令,停止射击,盾牌掩护泼水,泼远点。”
有听得懂唐语的雇佣兵大喊着命令,雇佣军迅速行动起来,掩护提水上来的人,有的甚至抢过水桶狠狠往远处泼去,更多人被浇湿,愤怒地大吼大叫,想冲上云梯爬城墙,但被自己人挡住,拥挤成一团。
没多久,敌军发现异常,开始鸣金收兵。
攻城部队潮水般退去,有人愤怒攻击,被秦怀道命令阻止,好不容易泼湿了那么多人,肯定放回去发烧感冒传染其他人,简易版的生化攻击。
敌军被打退,秦怀道看到其他城墙也响起来欢呼声,暗自松了口气,让人找来罗章,见罗章满脸兴奋状,没受伤,放心了,叮嘱道:“刚才一战,最大的威胁是射箭,敌人弓箭手实在是太多了。”
“是啊,死在弓箭手的人不少,再来几轮,军心恐怕会不稳,可也没办法。”罗章脸色沉重起来,没了刚才胜利的欢愉。
秦怀道看看城墙,两边都是护墙,像个U字形,护墙高一米五左右,有墙垛,宽六米左右,心中一动,马上说道:“找木头横在墙垛上架空,每隔两米放一根长木头,留些墙垛方便射箭,长木头不够就在城墙中间用石头垒成支柱,用短木头拼接,上面铺一层板子,板子上再盖一层石块、砖头之类,做成棚子,人在下面虽然不能直起身,但弓着也能用连弩。”
“利用护墙架空,搭成棚子?”罗章反应过来,想了想,说道:“石板、砖头垫厚一些,应该能放箭,但石板和砖头不好找,另外木头也难寻,而且工程量大,只能……”
“找安国公帮忙,征调百姓,所需材料找百姓购买,不要强拆,民心不能乱,先拆城主府,一点要快,去吧。”秦怀道叮嘱道。
“遵令!”罗章匆匆去了。
“传令,让禁军帮忙。”秦怀道看向李义协。
李义协点头,安排一名羽林卫传令去了。
秦怀道看向前方敌军,阵势浑厚,旌旗猎猎,看不到尽头,不知道多少人,刚才一战敌人损失不大,但被水泼了几千人,如果都感冒发烧,敌军未必有这么多药治疗,不过,敌人兵力太多,一旦发现异常,只需隔离,没啥影响。
兵力多,可以为所欲为啊。
这是个大问题,只能防箭,没了箭雨威胁,这一仗还有的打,不解决这个问题,用不了三天就会减员过半,到时候军心散漫,士气大跌,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个念头闪过,秦怀道看看天色,无论怎样都要撑到天黑,天黑后敌军不可能再攻,一个晚上足够完成部署,问题是怎么拖延到天黑?
看着敌军大阵内蠢蠢欲动,随时都可能发起进攻,秦怀道一脸凝重,忽生一计,问道:“李义协,交给你一个危险的任务,可敢完成?”
“有何不敢,请将军示下。”
“不愧是虎将之子,你去一趟对面,就说我军愿意投降……”
“啊?”李义协脸色大变。
“啊什么?拖延之计。”秦怀道没好气地解释一句。
“吓我一跳,是我理解错了,将军息怒。”李义协尴尬一笑。
“行啦,听仔细,你换一身队正战甲去,级别太高危险,太低没有说服力,过去后要求谈判,条件是我要正二品大将军,其他人升一级,要太高容易引起敌人怀疑,另外,赏银可以多要一些,显得我们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