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书缘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屋子里安静得像是一切都定格了,她茫然地坐起身,托着头想了一会儿。
对了!郁春修……走了吗?
想到那个人,顿时完全清醒了,伸手掀开被子,这才发现身上穿的只是一件吊带睡衣,安书缘愣了片刻,还能有谁?
真是……根本就不应该相信他!
安书缘气冲冲地拎起一旁的睡袍套上身,径直去了书房,没人!
卫生间没有,厨房也没有,她回到书房,望向窗外,黑色的SUV不见了。
看来,郁春修已经走了。
安书缘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郁闷,重重地往藤椅中一倒,发了会儿呆,嘟囔道:“多事!谁要你帮我脱衣服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趁机占便宜……”
盯着屋顶看了会儿,叹了声又道:“算了!他应该也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就这么一件吊带,比没穿衣服又好得了多少?这个人真是太没规矩了!”
安书缘缩起两条腿,盘了起来,动作间她感觉脖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伸手一摸,颈间有只吊坠。
这?
这不是她的东西吧!
安书缘忙穿好拖鞋,几步走到了卫生间的镜子前,解开睡袍的扣子,只见颈间流光闪烁,一根细细的金属链子吊着一枚圆环,正落在纤细的锁骨之间。
她把链条的扣子解开,取下圆环吊坠摊在掌心看了会儿,有点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端详了一会儿。
这是?莫比乌斯环?
安书缘试着将圆环在自己的手指上试了试,大了,没有一根手指合适,看这个圆环的样子,应该是一玫指环。
不用说,自然是郁春修留下的!
安书缘握着这枚指环,眉头微皱,他留下这个,是什么意思?
想了会儿,想不通!
唉,想不通就别想了,大不了以后再见到他,还给他就是了!总不能不明不白的收他的东西。
安书缘又想到,既然要跟郁春修保持距离,那还是尽量少见面的好!
她就不信,郁春修会这样一直耗下去,三五年以后,说不定他遇到了合适的人,也还是结婚了,就像从前一样!
想到这,安书缘心口微微疼了起来,她忍不住骂道:“贱不贱?你自己不要,别人还不能要吗?你不接受他,还要他陪你耗一辈子吗?”
“对!所以郁先生还是早日去跟别人双宿双飞吧,这情爱的苦我是受不起!”
安书缘独自发了会儿神经,看了看那枚指环,又默默地戴回了脖子上。
不在一起,喜欢总可以吧!
她在心里辩解道,我就这样,我就喜欢背地里默默的喜欢怎么了?至少不会被人背叛,至少不会被伤害!
她摩挲着颈间晶亮的指环,想着,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终于有一件他的东西了!
手机响了,安书缘回了书房,从茶几上拿起手机,见是明慧的电话,伸手接了。
大家平时一般聊微信,三个人建了一个小群,所以很少电话。
能打电话,八成又是失恋了!
果然,没讲两句,那头就开始骂了起来,安书缘找了包饼干,边听边吃,边吃边笑。
末了又扯出上一次安书缘去S市,结果没找她就走了,只陪了常云一天!
安书缘早把这事儿忘了,明慧这一提,她才想起来,赶紧赔不是。
电话讲了一个多小时,明大小姐的情伤就好了。安书缘真是佩服她这个本事,真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真心的喜欢人家……
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就过去的?
安书缘挂了电话,默默地发了会儿呆,她想,我要是可以把郁春修忘得一干二净,多好啊!
脑子一转,又想是不是会有那么一天,她和郁春修还有念宝,在这座房子里,开心地吃着饭,聊着天。
她又想到在这样幸福生活了几年之后,郁春修有一天对她说,对不起,我要走了。
安书缘想到这儿就忍不住直摇头,别!还是保持距离吧!如果到头来注定是一场空,还不如从未开始过!
睡了大半天,感觉人都快废了!只是这会儿外边冷得要命,安书缘也不想出门。
上午被郁春修直接塞在被窝里,捂了一身汗,下午他倒是知道帮她把睡袍脱了,可……
安书缘叹了口气,还不如再捂一身汗!她睡觉不习惯穿文胸,就这样一件吊带睡衣,真是想想就郁闷!
收拾了一会儿房间,又洗了个澡,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有花花在,安书缘倒也不害怕,折腾了这一会儿,肚子又饿了。
她裹着毛绒绒的兔子睡袍,挪去了厨房。
郁春修已经把餐具都清洗干净,也都放置妥当。
安书缘看着干干净净的厨房,叹了口气,晚饭没人做了呢……
算了,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随便做点吧,实在不想吃零食了!
当了十几年家庭主妇,照顾了别人那么久,总不至于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吧!
安书缘打开冰箱门,傻眼了!
她看着塞得满满当当的冰箱,愣了会儿,弯腰打开冷冻的抽屉,果然,也塞得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