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吵得安书缘紧紧皱起了眉。
“……嗯,真是……讨厌,谁……”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哪儿,这是……在车里,她是在车里睡着了的!
所以,刚刚她是做梦了吗?一个梦里全都是郁春修的梦?
烦人的铃声还在响着,安书缘低头一看,手机上显示的是安书情来电,她伸手一划,挂断了电话,顺手开了静音。
向后一倒,靠在座椅上,抬手使劲揉了揉脸。
过了会儿,才坐起身,睁开眼看向窗外,阳光下,不同于梦境里的寒冬,仍旧是大片大片的绿油油的田野。
她重重叹了口气,所以,刚刚确实是做梦了,梦可以这样子吗?梦见了很多年前的事?
安书缘都弄不明白她到底有没有睡着,还是说,只是半梦半醒之间,想起了往事而已。
唉,我记性可真好啊!她叹了口气,自语道:“安书缘,有时间想这些,不如想想怎么跟你爸妈交待!”
看看时间,差不多睡了两小时,真是够呛!
安书缘摇摇头,启动车子,得赶紧回去了,耽误很久了!
十分钟后,到家了。
安书缘上了楼,安妈她们正在包饺子。
安书情见她回来,白了一眼,“你还知道家在哪里啊!可真是不容易啊!玩野了吧!还想等你帮忙包饺子呢,人也不知跑哪去了,半天都不知道回来!打电话也不接!”
“哦!”安书缘解释道:“我找同学去了,大姐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回来的路上,开着车呢,就没接。”
安书情撇撇嘴,“你多有安全意识啊,开车就不能说话了?那蓝牙是干什么的?”
“哎,你说她这个干什么?”安妈拍了下大女儿胳膊,笑道:“那开着汽车哪能随便接电话呢,书缘没做错,你别老说她了。”
“妈,你还不知道你这女儿干了什么好事呢!”
安妈边擀着饺子皮边问道:“她干什么好事了?”
安书缘洗了手,一声不吭,她不怕安书情把她和于飞的事说出来,至于说出来的后果如何,她承担便是!
安书情到底是没有说,只是扫了安书缘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她干的好事儿可多了!”
平时安书情也经常跟安妈告状,哪怕是安书缘买了件贵点的衣裳,她姐也能特意打电话将这件事情告诉安妈,并冠以一个不会过日子,贪图享受的罪名。
所以,大女儿的话,安妈也没当回事儿,书情是老大,管着两个小的也没什么不对,虽说有时候管得是宽了些。
饺子包好了,安书情却接到了一个老同学的电话,得知她回来了,请她吃晚饭。
安书缘开车,把她送到了镇上的一家饭店,安书情进了饭店又折回来,敲了敲车窗,警告道:“我不在家时,那件事,不准告诉爸妈!”
安书缘一愣,有点不太明白,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还有脸问为什么?爸妈出什么事,你兜得住啊!”狠狠瞪了她一眼,安书情转身进了饭店。
安书缘在原地停了几分钟,才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赌气道:“你不让我说,我就偏说!”
话是赌气的话,可安书缘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要挑她姐不在的时候说,而且,她也不觉得这件事能给安爸安妈造成什么打击,只是离婚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她这不是好好的活着么。
于是在晚饭后,安书缘趁着跟安妈一起收拾碗筷的时候,就直接扔了一句,“妈,我跟于飞离婚了。”
安妈顿时停下手,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你刚说啥?你再说一遍!”
安书缘突然有点儿怯了,但说都说了,只好硬着头皮,又说了一遍,“妈,我跟于飞离婚了。”
安妈“啪”地一声把抹布甩在了餐桌上,火气一下子就涌上来了,“他于飞凭什么?啊?你是哪做的不好?电话拿来!我倒要问问,我女儿是哪里对不起他!”
安书缘忙按住她妈,“妈,你别激动!是我要离的。”
安妈一下子怔住了,愣了会儿才问道:“小缘啊,你是为什么啊?”
“我……”
安书缘其实也不大想把于飞做的事告诉她妈,但是她不说,安书情也会说的。而且,没有个具体原因,也没法儿跟她妈交待。
“就是,就是先前他出差嘛,然后……在外边,做了不好的事,就……”
“哎呀你是要急死我啊!”安妈伸手就抽了她一下,“能不能干干脆脆的说!”
安书缘也是觉得自己有点怂,多大的事儿?至于这样子吗,扭扭捏捏的,于飞能做,她不能说么?
这么一想,就很干脆地说道:“他出差的时候瓢啦,我不能接受,就离了。”
安妈听了,默了片刻,才坐下,看着安书缘问道:“这事儿,你是要吓唬他?还是真要离?”
“妈,这种事怎么能吓唬呢?我是真要离婚,而且已经离了,二月份拿的离婚证。”反正都说了,安书缘也不再顾忌了。
安妈急了,“你,你这孩子!虽说这事是于飞做得不对,那你也不能说离就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