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嫂子,花楼里的翠娘和莲娘还在等我呢,说好了过年之前得给她们送礼物,你知道的,女人心海底针,一个哄不好就得给我使小性子!”
旁边有的绣娘打趣道:“沈帐房,你一个月的月钱有多少填补了花楼?”
“去去去,一边去!”
沈括眯了眯眼,“美人喝酒听曲儿,这是人生一大乐事,就是要在这样的情境中才能够忘记焦虑和烦恼。”
“好好干,等忙过了这个月,你去喝花酒还是去修仙问道我都不管你,你继续当你的甩手帐房!”
林小渔自来熟的拍了拍沈括的肩膀,家里那么多事,她也想当甩手掌柜,可是只有田小篱一个人又忙不过来。
“不说了不说了,家里还等着蒸年糕做馓子,过年的春联你承包不?”
沈括:“啊?!!”
“你不是说自己书法好吗,正好我们过年都不用买春联福字,让沈帐房给我们写一个!”
苏清花起哄道:“还是小渔姐想的周到,这样正好还能省下一笔钱!”
随着日头的升高,客人又多了起来,林小渔跟着忙活了一阵阵,等到差不多能撒开手的时候,她便又回到了家中。
虽然年关未至,但家里的气氛也变得热烈了起来,隐隐有过年的气象。
“小渔姐,面都发好了,我和婆婆去买的今年最新的面,你看黄澄澄的发出来的糕面肯定甜!”
十一正在挽着袖子和田小篱一块忙活,两人靠得很近,郎有情来,妾有意,眉目默默含情。
过年喜庆,大红馒头在中央点上,一道红点慢慢的蔓延开来,像胭脂又像少女白嫩的脸颊上的一抹嫣红。
林小渔正想着上前去帮忙发年糕,赶紧发出来放在外面的缸里,就能冻结实了。
结果刚挽起袖子,门外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在院子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小渔姐不好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白鹤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脸上跑的都是汗水,他抹了一把汗,“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又晕倒了!”
“怎么会?!!”
林小渔心里一惊,上次自己去看李老夫人的时候,虽然还吃着药,但身子骨还算硬朗,怎么这就……晕倒了?
“走走走,和我去李府,路上说。”
林小渔从后面嚷道:“小篱你们几个先干着,等我回来看哈。”
“小渔姐你先去,家里有我!”田小篱十分的善解人意,道:“放心就好。”
两人一路上着急忙慌的往李府赶过去,路上的时候,白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愁容。
“少爷知道该心疼了,老夫人这就是被李文儒给气的!”
“怎么回事?”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在府上的阿娘报过信儿来说,李文儒去见了老夫人,像是说了什么话,出来的时候老夫人就晕了。”
“混蛋!”
林小渔一声咒骂,这个混蛋肯定说了什么气死李老夫人的话,否则老人家怎么会晕倒?
十一像影子似的跟在两人身后,沉默不语,但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注意着旁边的危险。
来到李府跟前,二少爷李文儒已经在门前等着。
他一脸“我早知你要来”的挑衅,嘴角扯起欠扁的弧度。
“白鹤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你阿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该让爹把她发卖了!”
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哭声,听声音好像是四十多岁,哭的凄惨,甚至还有木板的拍打声。
白鹤一张脸忽然变得煞白,立刻想往里冲,家丁们瞬间上来拦住白鹤。
李文儒冷哼道:“白鹤,虽然你已经脱了奴籍,不算是我李府的奴才,可你阿娘不是,只要她一天未曾脱掉奴籍,就是我李府的狗奴才。”
他让出一条路,朝里面吼道:“打狗出来打,在里面打个狗有什么意思?”
有衣服肉体拖地的声音传来,但随着女人越来越近了哀嚎和浓重的血腥。
一个苍老的女人被家丁拖在地上,无力地向后爬行,双手背上都是殷红的血迹,脸上也青青紫紫的一片。
白鹤疯了一样的冲上去,凄声喊道:“阿娘!”
“怎么停了?继续打!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不得到教训以后不长记性!”
李文儒看好戏似的扫了扫这三个人,当看到跟在林小渔身后的十一脸色突然骤变,心虚的退后,躲在了家丁后面。
“不能打我娘,不许打!”
白鹤铺在中年女人身上嚎啕大哭,家丁们冲上来,手里拿着棍棒,就要往两人身上招呼。
“咔嚓。”
棍棒碎裂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咔嚓咔嚓的骨裂声,十一掰折了棍棒,顺便膝盖磕碎了家丁们的腕骨。
十一:“欺软怕硬,实在不能为人!”
“你说谁?跟在女人后面的狗奴才,你说谁?”
这次叫来的家丁格外多,因为李侍郎不在府里,李文儒猴子称霸王,所有的家丁都被他招呼了过来。
一抹杀气在十一的瞳孔中划过,随即又淹没于无形。
人多了李文儒并不害怕,他伸出一只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