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了林三强的声音,他中气十足的骂道:“那个鳖孙子别让我再抓到他,抓到他老子揍他一顿,打得他满地找牙!”
林三强窜进屋来,眼见着其他人都看着他,屋子里的人齐的很,顿时愣了愣。
“怎么人这么齐,商量什么事呢,小妹。”
“没什么,四哥正说要和人拼命!”
林三强一拍大腿,“拼命!拼啥命?”
林小渔好奇道:“三哥,你刚才要收拾哪个瘪犊子?”
“别提了,我和卫萍儿路上经过一处花楼,那花楼的老鸨非要逼良为娼,人家姑娘不干,里边忽然窜出四五个大汉,手里提着棍棒去威胁人家!”
“原来三哥去英雄救美。”
“小妹,那么多人打个女人,我一看那还得了,挽起袖子就上了。”
林三强一派英雄气概,用力地跺了跺脚,“你们是没看那姑娘被打得多惨,浑身都是血,街上那群人都是狗屁,没一个上前帮忙的!”
人情冷暖,皆是如此。
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跟着踩一脚就算好了,哪里还能上去帮忙?棒子不打到自家身上,永远不知道疼。
“老子上去一脚一个瘪犊子,那群该死的玩意儿屁都不敢放一个,不提了不提了,提起来就上火!”
林三强猛地灌了一口凉水,道:“说说说,谁欺负咱们家了,四弟你要和谁拼命?”
还是林小渔言简意赅的把事情又说了一遍,说到谢家有可能来要回两个孩子时,林三强也立刻瞪了眼睛。
他借着劲哼道:“四弟你做的对,谁想动咱们两个大外甥,我也得跟他们拼命!”
“三哥四哥,先别扯拼命的事,我刚才想过,能在佟家私塾和淑女院上学非富即贵,里面管的肯定很严,他们没法动手。”
“小妹你说的对,这有可能就是在路上,或者来我们家直接抢,有你三哥我在,甭怕!”
林四强叹了口气,道:“说是拼命,可谢家有权有势,我们两个双拳难敌四手,还得想个好办法。”
屋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每个人都在吵嚷着,每个人都在出着主意。
柳絮:“路上要不你们两个就一块去接孩子,今天先接秋秋,再接小理。明天先接小理,再接秋秋,轮换着来,这样没有规律可循。”
“小渔姐,我正好除了做饭也没什么事,不如……”田小篱认真道:“算我一个,虽然我力气不大,但我嗓门大,能帮着喊人!”
牛婆婆也思索着,不过她想了半天之后,道:“他们要来家抢孩子,我老婆子就豁出这张脸去,在街上又哭又闹,谁也讨不了好!”
“婆婆,还没到那份上,等晚上两个孩子接回来,把这事和他们通通气,也让注意着点安全,千万别跟陌生人走。”
小理林小渔倒是不怕,这孩子早熟,鬼精着。至于秋秋,虽然也鬼精鬼精,但对方伪装成家里的亲人,她就不确定了。
“就这么决定,四弟走,接人去!”林三强抹了抹嘴,刚才灌了一肚子凉水,长长的打了个水嗝。
林小渔在后面追出来,嚷着道:“路上看看有没有人跟踪!”
“知道了,小妹。”
两人异口同声道,林三强挥舞着着马鞭子扬长而去。
牛婆婆摇了摇头,“你说这事闹的,怎么就没个安生日子!”
“婆婆快了,相公的事谢长寿已经招供,当年是太子和风氏共同杀害阮明玉,之后才嫁祸给相公,三皇子说要等等,等相公从军营里回来再翻案。”
林小渔把从三皇子那里听来的消息全盘托出,兜了个底。
在一旁专心听着的柳絮先是厌恶的摇了摇头,“说书唱戏,这些事儿比戏台上的折子戏还要精彩。”
“那就好,那就好。”牛婆婆老怀欣慰,“只要真相能出来,我们一家人才有盼头,否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现在他们一家人做的只有等,这件事非同小可,三皇子不翻案,林小渔就无计可施,等待最是熬人。
七天过去,风平浪静。
半旬过去,还是风平浪静。
但在无数风氏大浪中闯过的林小渔并不轻松,暴风雨来临前,天空总是闷热安静的,甚至连丝风声都没有。
这些日子她一直压着心,提在喉咙里,每天做的就是一件事,认认真真的绣观音图,力争不出一点差错。
“小渔姐,咱们这观音图也快完成了,要不明天你放手,我们四个做最后的收尾?”
苏清花瞅着林小渔疲惫的神情,忍了忍,今天实在是没忍住。
“前阵子土郎中看病,说我气血不足,吃了药好了不少。小渔姐你要不要也找那个土郎中看看,医术很好,药到病除的。”
若娘也附和道:“女人的病多半是气血不足,再加上个脾胃失和,肝气郁结,每次郎中来看病,左右脱不出这几个。”
看来自己确实该歇一歇,连别人都看出自己脸色不好,林小渔这些天的确很疲惫。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晚上有时候做噩梦都会梦到吕成行被人杀害,暴尸荒野,抑或是梦到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