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渔并不打算自己动手,吕成行此事既然已经全权告知三皇子,不若让对方动手,这些皇子们的手段她拍马都及不上。
正所谓物尽其用,人尽其责,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才能事半功倍。
就在林小渔走后,奇货绣纺里猛然爆发了激烈的讨论。
刚才忍着没说话的妇人们纷纷出言,但声音都很小,生怕被人听见似的。
“东家自己成亲却撺掇着别家闺女当姑子,哪有这样的道理?”
“对,自古以来不嫁人的不就是尼姑?”
“大户人家咱们比不上,这女人就得三从四德,依附于男人,男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才是正当理。”
“东家自己有相公,儿女双全还有钱,她现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妹子你可千万别听什么就是什么。”
这真是越说越严重,越说越难听。
此情此景之下,苏清花再也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言怼道:“你们爱怎么样我管不着,但你们不能这么说小渔姐!”
“这就开始舔上了?怪不得你们这几个人平时受东家重视,跟在后面和狗似的,给块骨头就追着啃!”
苏清花忍不住扔下手里的双面绣,霍然起身就要上去撕扯。
背后一双手拉住了她,若娘说话文文秀秀的,但却不失锋芒。
“东家对我们好,我们自然要结草衔环,报答东家的恩情,东家开明,我想你们若对东家有什么意见,不如当面说开,也好让东家知道你们的心意。”
苏清花也不想在这里闹开,在绣纺里打架,说出去或许会损了奇货绣纺的名头。
“这些话你们有本事当着小渔姐的面说去,别背地后说人,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其他人也纷纷同仇敌忾起来,尤其是刚才那些被说动了的姑娘和嫂子。
她们纷纷七嘴八舌的围攻起来,一人一句,唾沫星子足足要淹死这几个找茬的绣娘。
“你们愿意依附男人任劳任怨,没人拦着你们,东家对我们恩重如山,你们若是再敢对东家出言不敬,我们就不客气了!”
“对,东家是为了我们好,你们不领情罢了,怎么还能这么说东家。”
……
那几个挑头的绣娘此时也乖乖的闭上了嘴,再也不敢说林小渔的一句坏话。
从奇货绣纺离开的林小渔自然是不知道这一切的,她径直去了三皇子府。
“您请进。”
林小渔报上姓名之后,三皇子门口的侍卫连拦都没有拦,直接放她进去了。
有上次的管家带路,一路分花拂柳的到了议事厅。
“主子,人带到了。”
管家略微行了个礼,继续说道:“奴才告退。”
直到管家离开,林小渔才看到这里的人除了三皇子,还有两个男人。
这两人看起来斯斯文文,气质像读书人,应该是三皇子的谋士。
“民妇参见三皇子。”
“林小渔,何事找本宫?”
三皇子眉目淡淡的,语气不急不徐,“可是想到了最新的线索?”
其他两个谋士也不动声色地开始打量起林小渔,却是一言不发。
林小渔忍不住看了这两位谋士一眼,三皇子哼笑一声道:“无需遮掩,速速说来。”
好吧,看来这两个人是三皇子的心腹,既然如此,林小渔也不再多耽误,道:“回三皇子的话,民妇并没有新的线索。”
“哦?”
三皇子慢慢摩挲着手指上的翠玉扳指,语气依旧平淡,“那你来找本宫,所为何事?”
“三皇子殿下,谢长寿因为受此惊吓疾病缠身,状若疯狂,三日之后会去大佛寺烧香礼佛,或许会住上一段日子。”
沉默蔓延,在场的几人都不敢说话,三皇子一下下的摩挲着翠玉扳指,半晌后才道:“这事与本宫有何干系?”
这……
我想让你把人绑了回去,慢慢审问啊!兄弟!
自然这话是不能说的,林小渔没想到三皇子居然如此的不通透,她搜肠刮肚的想着说辞,这种情况如何办?
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又不会让三皇子觉得是在指挥他。
眼见着林小渔实在说不出什么,三皇子轻轻一笑,道:“此事本宫自有定夺。”
兄弟,原来你是在玩我!
林小渔心里憋了一口气,但由于对方的地位实在太高,这口气闷闷的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只能硬生生的哽住。
“撇去谢长寿不谈,本宫听说你拒绝了谢夫人,你可知那副观音图给的是何人?”
话题转换的太快,继而扯到了观音图上,林小渔只愣了半秒,立刻回话道:“回三皇子,民妇知道,是德妃娘娘。”
“看来你是真不怕得罪太子。”
这是要逼自己站队表忠心?
林小渔心里一紧,三皇子耳目还真多,手都伸到了绣纺,自己这里却没半点察觉。
果然和这些皇子打交道,走错一步就要粉身碎骨,万劫不复。这太子自己早就得罪了,从要给相公翻案开始就没有回头路。
脚踩两只船,早晚要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