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渔又把另外两个包袱拿了出来,把李顶天拽的离队伍远了点,确定那些士兵听不到,才压低声音说:“别打开,里面都是钱。”
听闻此言李顶天赶忙低下头,隔着包袱用手摁了摁,手里沉甸甸,一块接着一块,他猛的“嘶”了一口气。
“小渔妹子,我现在不过是个低级小卒,你给我这么多钱,生怕别人不来抢嘛。”
“你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总要拿来给你见见,怎么处置随你。”
这个问题林小渔不是没想过,现在李顶天拿着这么多银子,出去打仗行军集合都是急的,哪里用的着这么多。
况且都住一块,肯定没有地方藏银子。
“这样,一会我拿点,其余的你都带回去用在绣纺上,算我投资。”
“也成。”
林小渔点了点头,那边牛婆婆在叫人,她立刻和李顶天转了回去。
装着饼的竹筐已经被摊开,几个大兵围上来,牛婆婆正在往外分饼。
摊的又薄又焦黄的饼子被封了出去,李顶天赶紧上去抢,“留几个留几个,别都给抢光了。”
其他大兵们也知道好歹,最多一人拿了两张饼子坐到远处,就着水囊咔哧咔哧的啃起来,不需要吃别的菜,嘴里也香的很。
李顶天也拿了一张肉饼和葱油饼,拿起水囊灌了口水,咔哧一口咬下去,饼面在嘴里嚼的干脆,他不禁竖起大拇指。
“小渔妹子,要是真去了边关,我会想念你的。”
吕成行:“嗯?”
“……想念你的大饼!”
“各样的做了一百多张,够你们吃上几天。”
不过李顶天吃着吃着饼,情绪却突然低落了下来。
他叹了一口气,“祖母是不是急坏了?”
想着老太太的病转好,林小渔就隐瞒了李老夫人生病的事实,净挑好的说。
“对啊,她老人家急坏了,给你带了秋冬的衣服,还拿了这么多银子,嘴里不停地叨叨念念着,让相公好好看着你点,别闯祸!”
“祖母……我都这么大人了,闯什么祸?”
儿行千里母担忧,就算不是亲生母亲,也是隔辈亲。
几个人正吃着饼,林小渔忽然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善的目光。
她顺着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蓬头垢面,身材矮小的人站在那里,油腻腻的发遮住了半张脸。
露出来的脸也像是被蜜蜂蛰了一样又肿又红,连嘴唇也似乎干瘪异常,见她看过来那矮小的人瞪了她一眼,扭头就走。
林小渔扯了扯李顶天,“那是谁?”
怎么总看他们,而且……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松啊,小渔妹子你不记得他了吗?”
“小松?!!”
她还真没认出来,对方脸都肿成胖头鱼了,确实难认。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李顶天扫了一眼小松佝偻着的背影,唏嘘道:“被打的呗!偷奸耍滑,上头看不惯他,上行下效,下头天天挨打,人不人鬼不鬼。”
他又咽了一口饼,忽然站起身来,揶揄道:“不说他了,小渔妹子我先回去,你们夫妻二人说说悄悄话,嘿嘿,我肯定不偷听。”
其他人见状也十分识趣,给两个人留下了彼此私密的空间。
林小渔却没有多腻歪,直入主题道:“我已经把你的事和三皇子说了,你安心上战场,这些事情不用考虑。”
“别问我是怎么和三皇子联系上的,我有我自己的渠道。”
吕成行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用宽阔的肩膀把林小渔揽在了怀里,坚毅的下颚抵住林小渔的额头,“辛苦娘子。”
“你要做什么?”
林小渔也不是一味只知道付出,任劳任怨的女人,她需要清晰的知道吕成行心中有没有规划,有没有对未来的打算。
男人当顶天立地,行事果决,痛快干脆。
否则还不如自己养家养孩子,需要这所谓的相公,用来和泥都嫌累赘。
下巴被挑起,映入了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吕成行缓慢而认真道:“我会奋勇杀敌,为自己,为我们家拼一个好前程。”
“记住你这句话。”
林小渔拍了拍吕成行的肩膀,踮起脚,两人的唇相贴,只一瞬间便分开。
“不过也要注意安全,凡事别傻愣愣的往前冲,你替别人送了命,没人记住你的好。”
“我知道。”
“被人诬陷要会说话,别像闷子似的走开,军营里可没人会让着你。”
“我知道。”
“偶尔也多交几个朋友,总是闷着也不怕把自己给闷坏了。”
林小渔又多嘱咐了几句,夫妻二人也没什么悄悄话可说,她向远处招招手,“秋秋、小理过来。”
正在没精打采啃饼子的秋秋:“来喽。”
虽然娘做的饼子好吃,但她就是想和爹说说话,爹就要出远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爹,你要去哪啊?”
林小渔对着吕成行使了个眼色,让他别把事情给说漏了,省得她三哥在秋秋面前没信用。
虽然人闷,但夫妻两人之间也极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