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回答不可为不戳心窝子,两个小孩各执一词,一时间看戏的众人竟不知道该相信谁,便又开始议论了起来。
可到底还是有仗义执言的,有个和秋秋差不多高的女娃娃站出来,指着王夫人身边的小女孩道:“云雪舞,你怎么能撒谎骗人?”
王夫人就差跳脚骂了,指着那小姑娘就道:“你有证据吗?就说我家雪舞撒谎!”
“我作证,云雪舞说谎!”
“我也作证,夫子明明夸的是秋秋,不是云雪舞!”
越来越多的小孩站了出来,这个谎言编的很轻易就能戳破,云雪舞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面对众人,更不敢看王夫人。
王夫人此时也回过味儿来,她本以为这母子俩穿的寒酸,马车也寒酸,多半是靠什么不入流的手段才进了淑女院,本没放在心上。
现在看来,还是她低估了这母女两人!
“这位大嫂,您家小闺女说谎这习惯可不好,不说回家得好好教育,就凭她污蔑我家秋秋,就得先给道歉!”
“凭什么?让我家雪舞道歉,你们也配?!”
谎言虽然被戳破,但这王夫人依旧不依不饶,冷着脸皮就是不道歉。
连番受到挑衅,泥人也有三分土气。
林小渔拉了自家相公挡在王夫人面前,一字一顿道:“道歉。”
她面色冷肃,身边站着的吕成行面色也冷,冷得让人心里发寒。
王夫人偃旗息鼓,今天是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只能拉着云雪舞落荒而逃,又是引起了一阵唏嘘。
“秋秋你别怕,我站你这边。”
刚才那第一个出来维护秋秋的小女孩义愤填膺道:“夫子说过不能说谎,我以后不和云雪舞玩了!”
秋秋:“撒谎不对,夫子说过知错能改,可她错了也不改。”
林小渔带着秋秋上了马车,今天可是倒霉透了,他们的马车本来和另一家的马车靠着,但那家先走了,剩下的一辆马车恰恰好是王夫人家的。
“晦气!”
林小渔摸了摸梅痕的脑袋,对面那辆棕色的马刚要撂开马蹄子,待看到梅痕之后前面两个蹄子立刻扬起,疯狂的左冲右撞。
“畜牲找打!”
车夫狠狠地挥了几鞭子,马背上都有血珠渗出,车里的王夫人探出头来,急声嚷道:“怎么回事?!哎呦,我的头!”
远远的看着王夫人磕了头,想着那车里的撒谎精一定也不好受,林小渔心情便大好,只是可惜了这马,无端端的受罪,又挨了几鞭子,马背上已经是皮开肉绽。
车夫下了死力气才拉住缰绳,让这棕马安静了下来。
不过彻底安静下来之后,这棕马刚才一闹似乎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马蹄跪在地上委顿在地,死活起不来了。
“驾驾驾!”
车夫又是几鞭的下去,马痛的长叫一声,可还是爬不起来。
林小渔不忍再看,催促道:“相公,快点赶车!”
梅痕长啸一声,扬蹄而去。
路过集市的时候,林小渔买了点冰碗,又买了点葡萄干,打算回去做个双皮奶吃,再撒上点葡萄干,齐活了。
天气炎热,刚才又出了顿火气,非得吃点凉的才能舒心,如果有冰糕就好了。
马车在路上走着,幸亏有厚实的帘子挡着,不然连人都要烤化了,离着家就几步路的功夫,林小渔一掀帘子便瞅见了老熟人。
“李顶天,大热天的怎么跑我家来了?”
眼见着一身红衣的李顶天手里也拿着把折扇,不住的给自己扇风,后面跟着小厮也在擦着汗,两人没坐马车,看样子像走着来的。
就差这几步路,林小渔也不至于再让李顶天上轿子里坐着。
“来蹭饭!”
李顶的顺理成章,倒是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一会就到家了,林小渔开了门,秋秋率先跳下马车,用手扇着风道:“娘,马车里热死我了,也不透风。”
“你不坐马车,露在外面更热!”
牛婆婆听到声音就迎了出来,一张老脸笑的褶子都出来了,“秋秋快进来,别给热坏了!”
她手里摇着个大蒲扇,用力的一下一下给秋秋扇着风,嘴里还道:“还是咱们海边好,冬暖夏凉的,人也不生病,这就京城里简直热的邪性!”
“婆婆,等过些日子咱们稳定了,就带您回去看看!”
林小渔也深有感触,海边确实不冷不热,气候适宜,比京城不知好了多少倍。
不过……还是先翻案,其他的日后再说。
秋秋灌了几口凉水,喝了点冰碗终于静下来了,只是还不住的用小手扇着风,道:“婆婆,等咱们回去,晚上就在海边烤蛏子吃,还要吃海胆、吃醉蟹、泥螺……”
“你啊,真是个小吃货!”
“娘,我是小吃货,嘿嘿嘿。”
林小渔笑着捏了捏小闺女软糯糯的脸,手感极佳没忍住又捏了几把,道:“先给娘和婆婆说说夫子今天讲了些什么,娘心里挺好奇的。”
她是真好奇,古代向来男女有别,私塾一般都是男子,而这个淑女院则全部都为女子,能教些什么?
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