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渔在心中冷笑，先让你们得意去吧！

洪老头又道：“县令大人，这鱼是被人恶意毒死的，一般鱼正常死亡后，腹鳍是紧贴肚皮。”

他从池塘里捡了一条鱼出来，村民们纷纷伸着脖子看，这鱼的身子已经发白，看着怪吓人的。

“大人，您看，这鱼的鳃不仅灰白，这里还出血了。眼睛上也有层灰白色的幕，很明显就是被毒死的。”

这话刚落，秋红岙就有人附和道：“不错，我看这池塘里的鱼有几条还爆了肚子，之前我们村子里也有用药毒死鱼的，就是这种样子！”

“好，不错。”

范子陵点头，随即眼神扫过所有秋红岙的村民，沉声道：“可有人看见是谁投毒？”

刚才还说着话的村民们纷纷沉默了，个个低头敛目，生怕被范子陵盯上。

范子陵和林小渔对了个眼色，果然同他们说的一样，没有人愿意出来作证。

林小渔轻咳一声，上前道：“范大人，民女有一个法子，可以测出谁是下毒之人。”

“说来听听。”

林小渔似笑非笑地撇了陶老太一眼，淡淡道：“之前老家听闻有种法子叫唤魂之术，一般是用来召唤丢失了魂的小孩子。不过这种方法变通之后，还可以用来召唤已经故去的灵魂。”

陶老头嘀咕道：“神神叨叨的，想吓死谁？！”

“你还别说，真有这种事！我家娃小时候夜里出去，回来就吓得直哭，还发烧，最后也是找先生才治好的！”

“我娘也给我讲过，说人死后有灵……”

村民们纷纷说着自家知道的奇闻轶事，只有陶家一家人闭口不语，脸色绷的死紧。

“所谓万物皆有灵，这死去的鱼，自然也是有灵魂。谁家有个包袱，请借我一个。”

“我这儿有！”村里隔着池塘近的妇女连忙冲回家拿了一个包袱，“给你。”

林小渔拿过包袱，笑着对那妇女说：“谢谢。”

把包袱两角打了一个结，林小渔对吕成行说：“相公，你去池塘里捡两条大鱼。”

吕成行应了一声，随手就从池塘边捞出两条又肥又大的鱼，林小渔又把包袱另外两角敞开，把两只灰白色，眼珠布满血丝的鱼头分别放在敞开的两角。

村民们既好奇又害怕，却还一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

林小渔从身上掏出一张朱砂描绘的黄符，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个响指，“刷”的一声，黄符无火自燃，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林小渔把这到燃烧的黄符塞到了两条鱼相叠的地方，奇怪的是，黄符并没有因此熄灭。

人群瞬间就炸开了。

“你们看见了吗？吓死人了，这个林小渔会妖法！刚才明明没有火，怎么就着了？！”

“难道真的是有灵？”

“这青天白日的，真是见了鬼了！”

……

林小渔呵呵笑了一声，“当然，我说过万物都有灵。这法子就是所有的村民都把手放在任意一个鱼头上，用眼睛盯着这鱼的眼睛，我数十个数，到十才可以放开。到时候谁手上有血，谁就是投毒之人。”

……

话音刚落，陶老头便扯着陶老太和两个儿子想偷偷的溜走，结果刚走出人群，就被两个两个带刀的捕快挡了回去。

陶老头不由得暴躁道：“这简直就是胡说，瞎说！我们家里还煮着排骨呢，不让我回去，等排骨糊了，谁来赔我家的肉？”

陶老太也道：“县令大人，您可不能听林小渔瞎整，这些法子简直就是装神弄鬼！”

可笑的是，没有一个村民出来反对，除了他们陶家人。林小渔挑眉嘲讽道：“怎么，你们不敢试吗？”

“你个小……到时候我们手上没血，你必须要赔我们家几斤上好的猪排骨！”陶老二“小贱人”三个字就要出口，被吕成行扫了一眼只能生生的扼住。

“可以，到时候你陶家的人如果摸过鱼，手上没有血，我给你们五斤排骨！”

陶老大还想说什么，范子陵厉声喝道：“村长，开始吧！”

秋红岙的村长为了表忠心，哪能不赶紧的开始？他第一个就上去，把自己的右手放在鱼身上，林小渔开始报数。

“一、二、三…十。”数到十之后，村长把自己的手举起来，众人看见没有血，村长的嫌疑排除了。

刚才村里人见到那符咒无风自燃烧，再加上这鱼头翻着白眼，实在吓人，也不敢上去摸，生怕染了晦气。但现在有了村长的带头，加上他们又没做亏心事，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接下来秋红岙的所有村民都在林小渔的报数声中摸鱼完毕，一个都没有问题。随着最后一个村民摸完，所有村民都站到旁边的空地上，陶家一家人被突兀的亮了出来。

林小渔走到陶老太面前，幽幽的道：“怎么，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面对死去的鬼魂吗？”

她打的就是心理战，陶老头和陶家两个儿子心黑手硬，不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