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有因必有果。无论前辈插不插手紫衣宗的事,厉兄都要找紫衣宗讨个说法。
你可以代紫衣宗出头,但也有高人会帮厉兄出头,比如说我家主人。你要是没有把握的话,可千万不要把一身修为搭上,到时候想后悔都来不及。”
“用不着你教我做事。”
“既然前辈比我明白这其中的大道理,那我就不再多说了。告辞。”
话罢,此人当先而去。
那中品人仙与黑衣修士自是不敢久留,急忙带着三个下位神人走了。
过了好一会。
绿头丐转身走入殿内,席地而坐,只顾低头思,也没跟早已现身的李不修说些什么。
“此老虽然是个地仙,但甘老魔也是个地仙,就算他比甘老魔厉害,可万一甘老魔找来了更厉害的大魔头,此老还能不能对付,就不好说了。”
李不修忖道。
眼看四更(凌晨一点到三点)过了,绿头丐突然抬起头来,望着李不修问道:“大兄弟,你说我还管不管紫衣宗的事?”
李不修微微一怔,接着便笑道:“做人不是应该潇洒一些吗?你想管就管,不想管就不管。”
“我要是能像你这么潇洒就好了。”绿头丐轻叹一声,说道,“我三十多岁时,被族长赶出战狼部,不久便得罪了一个大宗师,要不是郑德帮过我
,我根本活不到现在。”
“原来郑德对你有恩。”
“是啊,此事虽然已经过去许多年,郑德也死了一千四百多年,可我一直没忘。”
李不修道:“我有一事不明,想多嘴问一问。”
“你尽管问。”
“为何紫衣宗的那个弟子对你如此大方?”
“这……”
“不能说?”
“不是不能说,而是……算了,告诉你也没什么。八百年前,我曾帮过紫衣宗,从此紫衣宗就立下规定,凡是遇到乞丐,绝不可欺负,否则就是犯了门规。”
“难怪呢。既然你八百年前帮过紫衣宗,不就是报答了郑德当年对你的恩惠吗?就算你现在不帮紫衣宗,也不会有人说你闲话。”
“你说的道理我当然明白,只是我……我有心结。”
“什么心结?”
“我当年差点做了郑德的姐夫。”
“……”
“郑德出身大富人家,天资聪慧,比我小十来岁。
他有个姐姐比比我小几岁,对我非常好。但我不知珍惜,迷上了一个妖女。
后来,那个妖女的师父伙同一伙贼人,洗劫了郑德一家。等我赶到郑家时,不但没有救下郑德的姐姐,还被妖女的师父折断四肢,废掉修为。
要不是我师父后来路过附近,见我可怜,把我带走,我根本活不了几天。
再后来,我遇到郑德,
才知道他在事发之时逃离了郑家,为了报仇,吃了不少苦,才拜入一个剑修门下。
最后,我与他一起为郑家上下报了血仇,从此各分东西,直到他创立了紫衣宗,我们才得见面。
郑家之所以被洗劫,跟我有点关系。
若不是我鬼迷心窍,在那个妖女面前说过郑家有块宝玉,相信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我跟郑德说过这件事。
他却说此事与我没有关系,那妖女的师父,原本就是郑家的仇人,就算没有那块宝玉,郑家也很难逃过一劫。”
“原来你的心结在此。”李不修道,“所以郑德死后,为了紫衣宗,你什么都肯做。”
“对。”
“那我问你,郑德当年为什么要杀姓厉的太师父?”
“郑德有两个弟子,大弟子乃先天灵根,但为人有些嚣张跋扈,失手打死了一个人,而此人刚好是姓厉的太师叔。
姓厉的太师父十分恼火,找机会杀了郑德的大弟子。
郑德身为一派之尊,死的又是他最喜欢的弟子,便约姓厉的太师父决斗。
郑德昔年在某处得到一把神剑,就是紫渊神剑,威力极大。
两人斗了不到五十招,姓厉的太师父就输了,可此人当年名头颇为响亮,不甘心输给郑德,施展一种魔功偷袭郑德,结果郑德一怒之下,用紫渊神剑将他劈死
。
不过郑德因此也受了伤,十几年后谢世。
多年后,姓厉的师父自认魔功有所成就,便跑去紫衣宗为师父报仇。
申公行不是他的对手,强行使用紫渊神剑,勉强将姓厉的师父杀了,但申公行本人,却元气大伤,前两年才恢复。”
“那你之前所说的那个地仙呢?”
“紫衣宗是有一个地仙,但这个地仙当时正处于闭关紧要关头,根本没办法分身。
况且姓厉的师父来势汹汹,一出手就杀了七个一品神人,恨不得要把紫衣宗灭门。
申公行若不当机立断,紫衣宗的八个宿老,个个都是人仙,其中两位还是中品人仙,恐怕都要死在姓厉的师父的魔功之下。”
“姓厉的师父是个上品人仙吧?”
“这只是其次,关键是那门魔功威力太大。”
“什么魔功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