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是一样的。
云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直郡王就好像是全身的营养都长在手脚上,带兵打仗确实是个好手,然而脑子不大灵光。
可说不定康熙就是看中了他的不灵光呢。
之前姐姐说过,皇上这一次说不定是想要把自己有野心的孩子都一网打尽,太子已经废了,接下来就是大阿哥了。
她低着头,把所有的事情都捋了一遍。
先是德州事变,索额图死了,太子最强的后盾没了,然后明珠病死,康熙说太子和十三谋逆,把他们两个囚禁,让四、八两个人处理政事,扭头又叫太子的对头直郡王去看管着他。
总不能只是因为看中直郡王吧?康熙对太子的感情是真的,就算再失望也最多是囚禁,不会想要置之于死地,不然也不会让胤禛去看着了。
她想到这里,忽然抬头看了一眼胤禛。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用处吗?大阿哥是用来看着太子的,他看着大阿哥,大阿哥那样恨太子,绝对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康熙要的就是直郡王不理智。
胤禛也绝对能看得出来。可他还是去永和宫问了姐姐该不该和康熙告状……
云秀拧起了眉头,或许是他不确定心中的想法吧,所以也想要听一听别人的意见?
胤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低着头继续说了下去:“大哥心里头估计不痛快。”
他是真心想要处置太子,一是有自己的私心,二也确实是因为他的孝心。
可康熙并不认同他的孝心,盛怒之下,他只看到了胤褆蓬勃的野心,所以对他大加斥责,连带着其他的儿子也看不顺眼,全都赶到外面罚跪。
“宫里头都说了些什么?”云秀问。
胤禛轻声:“说大哥觊觎太子之位,毫无手足亲情。”
他所说的话已经是翻译过的了,康熙的原话更加恶劣,在气头上的人说出来的话能有多好听?必定是越扎心越好,说直郡王不痛快已经是委婉了。
胤禛如今都对直郡王震惊、愤怒、不敢置信的表情记忆犹新。
就好像是一个人失去了自己的信仰一样。
设身处地,如果被斥责的那个人换做是自己,他也会疯掉的。
一个疯了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
云秀皱紧了眉头,有点担心胤禛,毕竟是他把这件事情告诉康熙的,要是直郡王知道了,指不定会怎么报复他。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直郡王背后的势力绝对要比胤禛手里的势力大得多。
可胤禛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就好像是他早就知道会有什么结果,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样。
云秀心里那种隐隐的怪异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只是她没反应过来。
等到回了家,踏进门口,远远看到屋里头灯亮着,庆复的影子若隐若现的时候,云秀心口猛的一跳,突然反应过来了。
太子被囚禁已经有半个月了,如果直郡王从一开始就在虐待太子,那一直盯着他和太子的胤禛又怎么会不知道?如果知道,为什么等到了半个月后他才告状?
如果之前不知道,只是恰巧碰见了,隔了半个月的时间,那不就说明胤褆做的十分隐蔽,又怎么会恰恰恰好让胤禛碰见呢?
胤禛从前在明面上可是太子党。
是谁出卖了直郡王?还是说胤禛知而不报,一直等到半个月人赃俱获的时候才跳出来?
她不想怀疑胤禛,可事情太凑巧了。
直郡王府,胤褆红着眼砸了一屋子的东西。
他的继福晋和他感情一般,却偶尔也会和他聊一聊外头的事情,今天直郡王几乎是被抬回来的,还浑身狼狈,衣服上都是茶水,她怎么能置身事外?
连忙多问了两句。
听完以后,她也忍不住提出来了和云秀差不多的疑问:“爷做事别的不说,一向谨慎,用的还都是自己人,从前没被发现,怎么昨儿就被撞见了?宫里头晚上可是要下钥的,谁会想着去查那么丁点儿东西。”
直郡王整个人都僵住了。
电光火石之间,他想起了一个自己从来都不会设防的人。
有了目标以后,再查起来就容易得多了。
直郡王盯着那些证据,几乎咬碎了牙。
“胤禩!”
收买他的人,断他的后路,从前像个跟屁虫一样追随他的人不知不觉就长出了獠牙一口咬在了他的身上。
皇阿玛今天骂他狼心狗肺,说他不堪大位,几乎绝了他做太子做皇帝的梦。
胤褆怎么可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