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话,只能哄她。
没一会儿,云佩就说:“算了,忙你的去吧。”她就吃不住云秀在跟前撒娇,她一撒娇,多大的事儿都得过去。
云秀就去准备东西了。
五月里,康熙终于做好了决定:“朕觉得,尼布楚、雅克萨和黑龙江以及和黑龙江相通的每处江河,都是我大清的地盘,不可以给俄罗斯,索额图,要是沙俄不同意此等条约,你们就速速回来,不必再议了。”
云秀难免松了一口气。
她穿了男装混在队伍里,让她意外的是,庆复也在。
本来云佩说的是多半坐马车往尼布楚去,结果索额图等人最后决定要尽快到达,所以选择了骑马前行,云秀也不得不跟着一块儿骑马。她在宫里头呆得久了,哪怕有意识地锻炼过身体,终究还是不如这些男人们。
来之前康熙还跟她说要是坚持不下去,就赶紧中途返回,原话是说:“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姐姐多半也撑不住。”
云秀才不认输。
她一直咬牙跟在后头,没有抱怨过一声苦,队伍里头的人都不知道她是个女人,只觉得面生,她平常就和几个传教士混在一起,也不怎么开口说话,有人问她话,她就用俄语敷衍两句,好在他们人都裹在帽子衣服里,不露出头发也没什么奇怪的,云秀为了以防万一,还从胤禛手里头拿了之前他cos洋人的假发。
所以云秀对于庆复能精准找到她这件事感到十分困惑:“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他们已经有两三年没见了吧?她裹得和只熊一样,还是个黄头发,他竟然能把她认出来?
庆复摸了摸鼻子,决定实话实说:“皇上特意吩咐过我,叫我看着你点,所以我知道你在队伍里头。”毕竟是女人,衣裳裹得再厚,身形也不如男人,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云秀对他这个一眼的范围保持质疑,可到底是个熟悉的人。
她也终于能把自己手里头一直捏着的火铳给放下了。说是火铳其实也不太对,这个是她之前给戴梓提出来的手木仓的概念,只是那会儿戴梓没来得及把它折腾出来,如今隔了两三年,终于弄出来了。
比起火铳,这只木仓要更加的小巧,一把里头只能塞五颗子弹,射程也没火铳那么远,这不是为了让她上阵杀敌的,而是用来防身。她信不过队伍里的任何人。这东西刚造出来的时候康熙就叫戴梓不许再造了,一共得出来的两把手木仓,他自己留了一把,这把在临走前犹豫了很久,给了云秀。
云秀从出来以后,这把枪就一直捏在手里,睡觉都不离身。
索额图他们都在商量着前头的路该怎么走,东北这一块儿实在太冷了,但凡在路上停下一会儿,不出半刻钟,手上脚上就都冷下来了,冻得和没有知觉一样。
而要是继续骑马往前,那阵风就会往脖子里头灌,穿再多都不顶用。
走到一半的路程的时候,索额图他们就不得不把马车用上了,就这样的速度还是很慢。
索额图他们带的基本都是干粮,只用炉子烧热水。
索额图坐在边上,心里头叹气,和佟国纲说:“咱们这日子过得,太难受了。”
佟国纲喝了一口热水,说:“去年咱们也是这时候啊,感觉今年的天气要比去年更冷一点。”
索额图嗯一声。
两个从来没什么交集,或者说刻意没有交集的人,从这两回尼布楚之行里隐约生出一点同甘共苦的感情来。
没一会儿,该吃饭了,他俩掏出干饼子刚准备嚼,就闻到一股香气了,顿时意外——这地方可没饭吃,他们也就偶尔碰到部族的时候才会吃一点他们上供的东西。也大多都是晒到发干的耗牛干之类的东西,偶尔能喝上一碗羊汤。
说实在的,馋啊。
他们两个循着香味找过去,正好看见一圈人围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他们认识,是庆复,另外一个就不认识了,不过看着从帽檐里头露出来的一点儿金黄色的头发,他们猜测大约是传教士。
“传教士”云秀正在煮方便面。面是用油炸过的,蔬菜和肉都晒成了干,带在路上反正也不会坏,她来之前就在琢磨着路上该吃什么好,真要让她一路啃干饼子也不是不行,最多割割嗓子,但是在有基础的条件下,她还是愿意改善一下生活条件的。
面饼被放到了锅里,再撒上蔬菜干、肉干和调料包,没一会儿就煮了一锅泡面出来。
香气扑鼻,泡面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要不是路上没鸡蛋,她都想磕一个鸡蛋进去。
索额图和佟国纲携手而来,看着那一锅泡面,有点馋,只是他们自恃身份,不想开口要,等着云秀自己开口给。
云秀没空搭理他们,她盛了两碗泡面出来,给了庆复一碗:“快吃,不然等会就凉了。”
庆复接过来,热烘烘的一碗汤面,这会儿也不讲究了,坐在火堆边上几口就吃完了,就着剩下的汤又把干饼子泡进去,好歹没干吃那么噎人。
索额图他们在乎面子,跟着他们的兵丁们可不在乎,连忙问这是什么东西。
云秀还愣了一下,想说话,又想起来自己的假身份,就给庆复使了个眼色,庆复心领神会:“你们都没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