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
他迫不及待地要去宣布这个喜讯,留下云佩和如意面面相觑。
门外,云秀捏着手里的帕子有一点犹豫——庆复之前递给自己的时候,她没有接,后来庆复又给了她一回,叫她擦一擦脸上的灰,那回她接了,这会儿帕子脏了,总不能就这么还给人家。
正犹豫的时候,康熙从里头出来,庆复也跟在他身后,一行人脚步匆匆,叫云秀想说的话都说不了了,只能把帕子收起来,准备洗干净了回头给他送回去。
她进了门。
云佩惯常用的那些东西都还在永和宫里,储秀宫里头虽然也常常备着东西,却并不齐备,内务府这会儿忙成什么样了,暂时还没时间过来支应,她只能先帮姐姐收拾一下,再自己洗个澡,然后再让去把还扣在梁九功那里的宫女太监都领回来。
洗澡的时候她顺手就把庆复那条帕子给洗干净了晾起来。
她看了一会儿,庆复的手帕简直和他这个人一样,浅色的,一点花纹都没有,平平淡淡的。
收拾完了自己,她再去看姐姐。这一回其实并没有在茶房里头埋多久,只是黑暗和恐惧将这份时间拉得好像无限长一样,也难免让人觉得疲惫。
她进去看姐姐的时候,云佩已经快要睡着了。
云佩看她进来问:“怎么了,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云秀坐在她床边:“姐姐,我刚刚问了太医,频繁生孩子很容易影响你的身体……”其实她在害怕另一件事,她对历史上的德妃唯一了解的就是她和两个儿子的故事,知道她会有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却不知道她生了几个女儿,这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如果是男孩,就意味着这个孩子……可能并不能活下来,如果是女孩倒还好些,可一个女孩生在清朝,还是皇室,能有什么好结果呢?看贺珠就知道了,康熙将她抱养进宫里,一个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们带来好运,另一个作用就是为了将她送去抚蒙。
康熙自己的公主还大多年幼,年龄上并不能够去抚蒙。
可未来孩子们年纪大了,难道这些生下来的公主们还能有什么好的结果吗?
她心里害怕,因为她发现自己对整个清朝的了解仅仅只有九龙夺嫡,塞满脑袋的也只有关于他们的那些玛丽苏小说,她对未来的掌控了解其实很少很少。
她觉得自己无用。
云佩看着她的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却能感受到云秀像是小时候那样彷徨着,像是要把自己封闭起来。
她把云秀拉到自己身边躺着,用自己手心的温暖去捂热她的手:“傻孩子,在想什么呢?你说怕姐姐生多了孩子伤害身体,姐姐也知道,咱们以后注意一点,少侍寝两次?”
她故意这样说,等着云秀反驳自己。
云秀果然说:“这哪里还能注意?”大猪蹄子康熙想来就来,谁都拦不住他,她们又在宫里,吃什么东西喝什么药,宫女、内务府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们也不可能自己配备避子汤喝。
归根结底,都是这种古代制度的错。
想到这里,她心里头又气鼓鼓的了。
云佩看她眉眼生动起来,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又转移着话题,说:“云秀,我饿了。”
提到吃的,云秀瞬间支楞起来了:“想吃什么?”
云佩还认真想了想,说:“想吃火锅,嗯……要牛油的,放多多的辣椒。”
云秀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外面的天气,问:“这么热的天,吃火锅?”她迟疑地看着姐姐的肚子,“才一个月,算了吧?”
本来就因为地动的事情受了惊吓,这个孩子怀得并不安稳,再吃点辣的刺激一下……不行,她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姐姐:“别的都行,就这个不行!”
云佩自己也知道她不可能答应,不过是想退而求其次:“一点点辣椒就好了,就想吃一点点。”
她在云秀面前一向都很沉稳,鲜少有这样撒娇的神态。云秀没法子,只好答应下来。
她不放心只让姐姐和如意两个人呆在储秀宫里,先绕道乾清宫,跟梁九功说了一下情况,把永和宫的宫人们都领了出来。
其余几个人还好些,那些小宫女们都吓坏了,忽然就被拘起来了,还发生了地动,宫里头乱糟糟的,她们也见不着旁人,这会儿被领出来以后差点就要哭出来了,好歹记着宫里的规矩,不敢哭,只是面上惊慌。
云秀挨个交代了一声就叫司南领着她们回了储秀宫。
她本该立刻去御膳房的,只是已经来了乾清宫了,手里的帕子总得还回去。才刚她已经好好洗过了,大夏天帕子干得快,才刚洗的帕子,在外头略晾一晾就干了。
只是一直没看见庆复的人。
她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踌躇着想要不要叫一个小太监出来问问庆复在不在。
结果犹豫了半天也没行动,正要离开,却碰上了一个眼熟的人。
明德老远就看见云秀了,他心里对她还有一点印象,依稀记得和庆复有些关系,连忙问了一句:“姑娘这是要找庆复?”
云秀立马回神:“哎!是有一点事,他还在宫里吗?”
明德说不在:“外头好些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