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和小岭给孙展英送去。有好吃的,或多或少分点尝尝,这也是妯娌们的惯例。
薛大哥和薛老三酒量不错,薛明流也可以,顾孟昭酒量还不如薛老婆子,喝了三盅酒就面染胭脂色。
薛明流瞅瞅顾孟昭,这人呀,真是不可貌相,也真是两面派。
谁能知道这个温文尔雅不能喝酒的顾知青,给他上课的时候那么严厉!
林苏叶问薛老三:“明天你有时间没?”
薛老三:“嫂子说我有我就有!”
就很识时务。
林苏叶:“明天你带着钱,帮我去大姐家买一百个咸鸭蛋回来。”
大姑姐家是东北边的水泊儿公社,公社境内有好大一片水泊,其实就是湖,当地人习惯叫水泊子。他们公社养鸭子、鹅之类的很多,鸭蛋便宜、产量很高,鸭子吃野生的小鱼小虾,下的鸭蛋营养非常丰富,蛋黄流油,吃起来麻麻沙沙的,特别香!
往年大姑姐会送点来,今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回娘家。
林苏叶知道薛老婆子担心大闺女,就让薛老三去看看,顺便买些鸭蛋回来。
当然,人家未必会卖一百个给她,毕竟现在还是公社经济,他们各生产队要给公社、县里交鸭蛋任务。她也就是尽量多买,买不到一百个能有五十也行,大不了再去买几次。
她想腌一些送给霍主任和护士长他们。
薛老三:“那肯定有时间。”
等他们吃完饭聊聊天,时间就九点多。
林苏叶说太晚了,夜里冷,就不让顾孟昭回去,让他去薛老三屋里睡。
顾孟昭喝多了,晕乎乎的,也没有坚持,只说叨扰。
小姑就给他们送过去。
早上林苏叶让小姑去叫顾孟昭和薛老三来吃饭,结果顾孟昭一早就离开了。
薛老三大喇喇道:“顾知青哪哪儿都好,就是太害羞了。昨晚在这里上厕所,去我那边以后躺下就没动弹,夜里都不上厕所,你说咱喝了酒哪有不起夜的?哈哈,今早上憋得他天不亮就走了。”
薛老婆子骂道:“你个夯货,你知道啥。人家顾知青那是懂礼,知道你和侄女们住在一个院里,人家避着呢。”
林苏叶收拾一些礼物,让薛老三带上去一趟孙家官庄。
傍晚薛老三回转,竟然带了一百个咸鸭蛋回来。
林苏叶问他:“大姐一切都好?”
薛老三:“好。好着呢。”
林苏叶:“今年怎么没回来住娘家?”
薛老三:“啊?那她没说,我也没问。”
林苏叶再问夫妻俩最近感情如何,打架没,薛老三一问三不知。
他挠挠头,不是让自己去买鸭蛋吗,也没说让自己看看大姐过得好不好,打没打架啊。
林苏叶就觉得自己对薛老三要求太高了,以为有些话不直说他应该懂,谁知道他压根就没注意。
算了,男人么,大部分都这样。
既然能买到一百个鸭蛋,说明大姐家没事儿,真要是打架,也没人帮忙买鸭蛋,薛老三应该就能看出来。
大姑姐薛明霞的婚事是当初奶奶给定的,公爹是孙家官庄的支书,这么多年依然当着呢,工作能力和成绩都不错,家里条件也好,反正吃穿不愁的。
大姐夫当年也是公社数得着的俊俏后生,小夫妻着实过了几年和美日子。
不过大姐夫略有点妈宝,虽然听话乖巧,脾气也不错,可时间久了媳妇儿自然不满,觉得未免太听他妈的话,又必然闹婆媳矛盾。
实际上婆婆不坏,公爹也明事理,大姐夫虽然听他妈的话却也不是没原则,所以日子总体还是不错的。
当然同一屋檐下过日子总有矛盾,夫妻俩也免不了拌嘴吵架。
大姑姐是个爱哭的性子,每年总要哭哭啼啼回两次娘家,跟薛老婆子抱怨哭诉,等大姐夫来接她,再一起回家,等下一次再这样哭哭啼啼回来。
小岭对这种情况特别感兴趣,每次都能乐好久,今年大姑没哭着回家,他还甚是想念呢。
知道大姑姐家没事,林苏叶就让薛老婆子不用担心。
薛老婆子:“谁担心了?我才没有!”
林苏叶笑了笑,没戳穿她,不知道是谁在大孙子上学以后坐在炕上两眼时不时地放空,还总探头看看外面以为有人过来,不是关心大闺女是什么?
咸鸭蛋洗干净,擦擦晾干,再用薛老婆子的秘制方法腌在坛子里。
里面加了白酒等调料,鸭蛋质量又好,营养丰富,到时候个个蛋黄都会通红流油,特别好吃。
日子在忙碌中过得很快。
转眼冬至月中旬,这两天下了一场大雪,放眼望去外面都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分外洁净。
天寒地冻的,林苏叶就不爱出门。
她对小姑道:“我和莎莎在家里打毛衣,明春你送大军小岭去学校,再和明流去找顾知青学习。”
她让小姑晌午和晚上喊顾孟昭过来一起吃饭,晚上可以去薛明流家睡。
冬至月很冷,滴水成冰,知青点很冷,她怕顾孟昭会冻坏。
读书人身体不像薛明流他们那么强壮。
本来去薛老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