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人家帮忙,他亲自操作,熟练得很。
薛老婆子和小姑第一次用这样的澡堂子,地上是青石板,上头还有一个大罐子,里面出热水,然后就开始下雨一下哗啦洒下来。
洗得相当过瘾。
薛老婆子不舍的浪费水,拿盆子接着洗,不让热水哗哗流走。
平时在家里烧点热水就得费柴禾,那都是大队分的或者家里人捡来的,要节省用。
在这里她依然如此。
娘俩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薛老婆子还让小姑帮忙搓澡,结果疼得她赶紧喊停。
“我滴娘哎,谁找你搓澡那真是想不开,皮都被你揭掉了!”
这闺女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这一把子力气,吓人。
小岭在偌大的浴室里欢快得东奔西突,打滑还摔了一跤。
大军则安安静静地洗,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浑身红彤彤的。
宿舍里莎莎睡着睡着突然醒了,她要嘘嘘。
她平时在家里已经养成自己爬下炕摸夜壶嘘嘘的习惯,不需要惊动妈妈和小姑,嘘嘘完自己爬上炕继续睡都没问题。
今晚上她也这样迷迷瞪瞪地爬下床,好像炕变矮了呢,她闭着眼睛在地上摸自己的夜壶,摸来摸去摸到一个夜壶,口好像有点小呢,也不像自己的夜壶那样大肚子,小孩子憋不住哪里会考虑那么多,就直接嘘嘘完,继续爬上床抱着自己的小枕头睡了。
等小岭玩够了,累了,也困得不行。
秦建民送他们回宿舍休息。
他和薛老婆子、小姑告辞,让她们好好休息,“婶子,明早睡到自然醒,不用早起,我给你们留饭。”
薛老婆子很高兴,连连夸他待人周到,让他赶紧去睡吧。
等秦建民带着小哥俩去隔壁宿舍睡了,薛老婆子把门插上,也赶紧睡觉。
洗澡尤其是搓澡,格外解乏却也累,就很想睡。
小姑刚躺下,问道:“娘,屋里怎么有尿味儿?”
薛老婆子:“呀,不是莎莎尿床了吧。”
她赶紧看看,莎莎小屁股干爽爽的,没有尿床,她松了口气,“这孩子真能憋。”
她看莎莎不像有尿的样子就没非得把尿。
小姑却还说有味儿,她年轻嗅觉灵敏。
薛老婆子毕竟上年纪,加上山里凉,又刚洗过澡,鼻子就略有点堵,闻不到味儿。
小姑循着味儿找了找,最后发现莎莎睡觉的床底下有一双大头皮棉鞋,泛着一股子味儿。
小姑:“…………”
薛老婆子:“呀,不是有耗子吧?”
她赶紧把那只鞋子给拎到门外去。
小姑看看莎莎:“是不是莎莎……”
薛老婆子:“莎莎尿鞋里?不可能,她尿鞋里干嘛?她也不知道有双鞋在那里。”
*
薛明翊领着林苏叶去食堂,麻烦炊事员给做一碗青菜面。
他们师部虽然设在山里,但是配置和别的师一样,也有养殖场,里面猪、鸡鸭鹅都有,自然也垦荒种不少蔬菜。
七月山里蔬菜也丰盛,师部这里天天都能吃到新鲜蔬菜。
炊事员看薛团带媳妇儿过来,连声道喜,乐得合不拢嘴,切了两大片五花肉炼油,给林苏叶下了一碗青菜面。
这面不是乡下人自己推磨的那种粗麦粉,这是面粉加工厂生产的富强粉,雪白筋道。
林苏叶跟炊事员道谢,夸他做得香,一闻就好吃。
炊事员高兴得啪拍了一头蒜给她,“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薛明翊:“……”
他把大蒜拿走,悄悄放到一边去,怕把自己媳妇儿腌出蒜味儿来。
林苏叶饭量小,把面吃了一半,青菜吃掉,大肉因为没有多炼一会儿,所以看着肥腻腻的。
虽然在家里不常吃肉,她也不好吃这么肥腻的,都是熬猪油做菜。
她不想浪费,但是吃不下了,就想能不能带回去明天早上吃。
薛明翊直接把她的筷子拿过去,把碗端到自己跟前几口吃完,最后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林苏叶:“……”这人饭量就是大。
吃完饭已经晚上八点半左右。
他领着她在宿舍不远处的小道上顺着有光的地方溜达,消消食儿。
山风猎猎,有夜枭的声音刺破夜空,听着有点吓人。
林苏叶下意识就靠在薛明翊身上,紧紧地贴着他。
虽然都是七月,可山里比外面感觉冷很多,尤其晚上温度更低。
她没有经验,衣服穿得不够厚实,想想还是婆婆人老成精,带着夹衣来的。
她忍不住笑起来。
薛明翊垂首看她,手臂张开揽着她的腰,把自己身上丰沛的热量传递给她。
他感觉她很高兴,而他也很开心,“这一路上累吧。”
林苏叶:“秦建民帮我们都安排好,一点都不累。我们接到电话以后,小岭和娘一个兴奋一个紧张,都睡不着觉,结果娘一上火车就有点晕车,睡得喷香。”
虽然有人安排不累,可其实也不轻松,毕竟带着三个孩子,还得转车。
说真的,如果没有秦建民给安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