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向上。
字当然不是林苏叶写的,是她照着墙上贴画描下来的,领袖字体,非常气派。
小哥俩看到这个书包,不只是小岭,大军的眼睛都亮了。
林苏叶:“一人背这个新的,一人背之前的。”
小岭动作快一把就抢着背在肩上,手扣着书包带雄赳赳气昂昂地迈了两步,得意道:“怎么样?像不像潘东子?”
大军:“我大,我背。”
小岭:“我高!”
大军:“你笨!你黑!你熊!你淘!你……”
“停!”小岭急了,“我和你说,我跟队长爷爷喊过好多口号,你别想给我扣帽子,我黑说明我是劳动人民,我熊说明我有力气,我那不是笨,我是朴素,我……”
大军:“薛磅礴,你会写自己名字吗?不会就是笨。”
说到识字写字,小岭一下子萎了,薛磅礴是谁?他不认识!这个名字他一直不承认不认领。
就算他现在写字认真一些,但是也从来不写薛磅礴三个字,他都是写薛岭的,他叫自己薛岭。
他看大军特别喜欢那个书包,虽然自己也超级喜欢。哎,算了,他让着点小军,小军虽然先生的,可比自己矮,奶奶说当初在妈肚子里小军受了委屈,自己比小军长得大,得让着点他。
更何况,他还欠小军一块七毛多钱呢。
薛老婆子可不能让俩孙子打起来,赶紧打圆场,回头让妈再给做一个。
林苏叶听得暗笑不止,小岭有点话痨,但是经常说不到点子上,大军话不多,总是一招制敌。
她道:“没布了,以后再说吧。”
她不能做俩书包?当然不能,就要让他俩竞争才好呢,谁学习好谁背。
再说小岭这孩子这两天有点飘,也得给他上上笼头。
别整天给她熊!
寄完信以后心里就有了一个念想,天天盼着邮递员上门给自己送信,那好像是一个希望,能让人一整天都非常愉悦。
薛家屯一共不到两百来户人家,能每个月都收信的却没有一家,现在大军小岭开启了这个先例。
反正每次他们寄信或者从邮递员手里接信,都能领略围观众人羡慕的眼神。
有些人家可能有个闯关东的亲戚,一年里面收个两次信。
大部分邻居,没有什么能通信的远方亲戚,所以也不会有收到信的意外惊喜。
自然就很羡慕。
林苏叶倒是不那么着急,这些日子她上午带着莎莎去学校听课学习,中午饭后趁着莎莎睡觉就自己琢磨一会儿水粉画画,下午再做衣服。
一天到晚的忙活,其实也做不了多少活儿,毕竟住在乡下,里里外外都是一些不起眼的事儿,都需要花时间。
时间在孩子的期盼中过得说慢又快,转眼他们收到薛明翊之前寄来的信。
差不多的时间薛明翊也收到家里来信。
他们正参加完特训,从泥坑里滚出来,一身泥浆,只有两只眼睛闪着明亮的光。
薛明翊高大挺拔的身形,利索干脆的步伐,总是让人一眼就看出他。
秦建民:“老薛,你说还这样玩命儿参加特训的团长,就咱俩了吧?”
他们都认同那句话,你在训练的时候玩命儿,你就能从战场上活命。
薛明翊急着去冲澡,没功夫给他闲扯。
这边特训的都是男人,没有女性,冲洗的地方也在野外随便遮了一下。
薛明翊冲洗完毕就换上干净的军装,风纪扣扣到最顶。
秦建民穿着短裤,赤着上身,浑身湿漉漉的,“老薛,你要去见首长?”
穿得那么板正,跟要相亲似的。
薛明翊:“来了一批新式武器,我去看看。”
秦建民一听,“我也去!”
他一边跑一边穿上衣服。
等他们从军械库出来,通讯员站在那边摆手喊:“薛团,你的信!”
薛明翊一听,甩下秦建民就大步走了。
秦建民:“这十天半个月的就有家信,都给我整嫉妒了。”
旁边一人听见,打趣他,“老秦,赶紧结婚啊,到时候就有人给你写,回家也有热情等着。”
秦建民:“是我不想?是没人跟我啊!”旁人笑起来,“老秦,你言不由衷啊。”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他说没人跟,那大家信,长得不出彩、家里没钱、自己没本事,人家大姑娘肯定看不上。可秦建民将近190的大个子,气宇轩昂的,三十岁就是团长,工资津贴不老少,只要他愿意多少大姑娘乐意嫁给他?
他说没人跟?要是现在有个女同志出来说要跟你,你要不要?
真是的!
薛明翊拿到沉甸甸的信,唇角不自觉地就勾起来,这显然是自己走了没两天他们寄的,看来自己一走他们还挺有话说。
虽然心里喜悦急切,动作却不疾不徐,用刀子划开信封,把里面的信瓤都倒出来。
居然有三封?
自己才走这些天,她这是隔三差五就写一封?他心中不禁涌上一股热流,突然感受到媳妇儿迟来的热情。
扫了一眼,哦,自己想多了。
俩孩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