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打孙子,挤兑薛老婆子要钱也是一个利器。
她果然心虚不再对呛,却又憋气,就指桑骂槐,“死老头子,你死得轻省,以后都不用操心了。就留我这个孤寡老婆子,天天受气喲!”
林苏叶:“…………后头二奶奶还悄悄跳大神呢,你要不要去通灵一下子?”
薛老婆子:“早晚得让你给我气死。”
林苏叶就笑了,“放心吧,你指定长命百岁,每一对掐架的婆媳都是前世的冤家。”
薛老婆子:“……”我们家上辈子都欠你的!
睡到半夜,林苏叶觉得嘴巴上痒痒的,她以为是莎莎在摸她的嘴巴,就努了努。
莎莎一直跟她睡,晚上喜欢在她身上摸,不让摸就摸林苏叶的耳朵或者脖子嘴巴。
黑暗中,小岭一双眼睛亮得放光,他嘿嘿笑着就要猫腰下炕。
突然睡梦中的小姑一跃而起,一把抓起小岭,大喊道:“有贼!”
小岭被小姑单手举着就要掼在地上,吓得他忙大喊:“小姑,别扔!”
这要是被小姑砸在地上,他小命不保啊。
林苏叶被惊醒了,睡眼朦胧,“怎么啦?”
小姑打了个哈欠,“没啥,我做梦呢。”
林苏叶翻身搂着莎莎继续睡了。
小姑也把小岭放地上,还拍拍他的脑袋,也顾自睡去。
小岭梦游一样回到东间,爬上炕,心有余悸对大军道:“大军,你差点就没我这个兄弟了啊,咱小姑太可怕了!”
刚才小姑嗖的一下子就把他拎起来,大晚上两脚腾空的感觉真的很吓人。
大军翻了个身拿后背对着他,“活该!”
小岭却把林苏叶的唇印也塞进信封,封好,这才回被窝睡觉。
半夜起来得瑟的结果就是早上小岭睡不醒起不来,最后被林苏叶拿笤帚疙瘩敲醒的。
小岭揉了揉眼睛,看着他貌美如花凶巴巴的亲妈,“妈,干嘛呢?”
林苏叶:“起来写作业!”
小岭翻个身:“今天星期天!”
林苏叶:“那就去打猪草!”
薛老婆子见不到林苏叶对大孙子凶,“哎呀妈呀,你半夜吃死耗子?”
那胭脂可是通红的,这会儿在林苏叶嘴边蹭了一片。
林苏叶:“薛磅礴,你给我滚过来!”
小岭吓得赶紧爬起来,飞也似地逃走。
吃过早饭,小哥俩抬着筐子去寄信、打猪草。
林苏叶先去自家小菜地把跟人要的茄子和辣椒苗栽上,再把草锄一锄,韭菜挑嫩的割了,老的留着结籽儿。
回家她先给哥俩做书包,快晌天见婆婆没回来就先做饭。
等她做好饭不见家人回来,刚要出去看看就听外面传来莎莎和几个小孩子的哭声,夹杂着小岭得意的大笑声。
林苏叶忙小跑出去,就见小岭被一群孩子围着,他正得意地玩着一条黄绿色的小蛇。
那蛇在他手腕上甩来甩去,惹得孩子们吱哇乱叫,有哭的有兴奋大喊的。
莎莎被大军护在身后,小脸吓得发白,脸上还挂着泪痕,小手紧紧地攒着哥哥的衣摆,探着脑袋又怕又好奇地瞅着小岭手里的绿色小蛇。
林苏叶从墙根抄起一根柴禾,“你这个皮猴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这阵子她去陪读,又有顾孟昭带着俩孩子玩,小岭表现也尚可,真有好些日子没挨打了。
小岭见林苏叶提着柴禾抽过来,连忙把草绿小蛇一团吧就塞进口袋里,蹭蹭又上了墙,高声大喊:“奶,奶,我妈妈又打我啦!”
大军嗤了一声,这小子记吃不记打,竟然还来这招,难道不知道他叫唤一次,奶护着一次,亲妈就多狠打他一次?
啧啧,真是……可怜。
果然正在街口和老妯娌告辞的薛老婆子蹭得就往家跑,一边跑一边阻止儿媳妇打孙子。
“哎呀我这把老骨头啊,腿疼得要命还能活几天啊,你就不能消停的,为什么又打我孙子?”
林苏叶讥讽道:“整天唱戏似的说自己老寒腿、腰疼、头疼,这会儿蹦得比孙猴子还利索,以后别装病。”
薛老婆子腿疼,尤其阴天下雨就厉害,不过这腿疼也看场合,需要护着孙子的时候就格外疼。
她没好气:“就知道打我孙子,我管不了你,你等我儿子回来的,让他教训你!”
林苏叶指着小岭:“下来!”
梦里小岭也是这样,胆大妄为,没有他不敢干的事儿,没有他不敢去的地儿。
什么和人打赌半夜睡坟地、坟头掏蛇那都是小意思,还敢逞能跟人家学走钢丝,骑车从山坡上飞下来摔脑袋上一个疤。
这混账小子不仅自己皮,还带着妹妹不学好。
梦里她淹死以后,莎莎被小岭带成泥猴第二,小乞丐一样跟他屁股后头跑。
小岭见天拿蛇呀癞□□之类的吓唬她,还教她生吃蚂蚱、虫子之类的,想起小小的女儿被他吓得大哭大叫,隔天又乐颠颠追着他玩儿,林苏叶就血气上头。
“你给我滚下来,我今天非得抽你一顿!一天不打,你就皮痒,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