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日子如何?可曾见过太皇太后和皇上?”
赫舍里格格也是面色一紧。
她认真回答:“孙女都曾见过,却未说上几句话。”
索尼倒也不意外。
他直入下一个话题:“可曾听到关于天花痘苗的风声?”
赫舍里格格应了是。
她温声说道:“孙女听端敏公主提起过,六阿哥过几日便要去避痘所种痘,听说皇太后和唐璟太妃也要一同前去。”
索尼神色复杂:“看来是下定决心了啊!”
赫舍里格格面露好奇:“玛法,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索尼摁了摁眉心。
他稍稍迟疑一瞬,随即还是低声道:“为了这天花痘苗,朝堂上已乱了好些日子。若是此事真的有如太医院所说那般有效,只怕朝堂上的格局又会有一番动荡。”
赫舍里格格面露疑惑。
倒是一旁的索额图见状为侄女解惑:“其实朝堂上一直传着流言,说是此事乃是皇太后一手推动!”
“皇太后!?”
“没错,八旗痛天花已久,能解决天花者,他就能夺得八旗乃至天下人的心。”
索尼沉声道:“苏克萨哈一直坚持反对此事,因此太医院此前数次实验都用的是囚犯,亦或是诸位大夫的家眷朋友,就连孩童也是内务府刚刚遴选来,尚未净身的。”
“六阿哥……会是第一个?”
“没错。”索尼慎重颔首。
六阿哥的情况,或将会左右众人的立场。
钮钴禄府上,遏必隆与女儿的对话也大差不差,在天花这件事上他难得发声:“若是阿玛这回不站在太医院这边,哪里还对得起你两位兄长,对得起你的额娘。”
出色的长子和次子,还有郁郁而终的妻子。
遏必隆眼底闪过一丝伤感和唏嘘,倒是难得拉着女儿的手说说往事。
至于伊尔根觉罗府上,却是没多少温馨。
伊尔根觉罗氏乃是大姓,只可惜这一支上是真没什么出色的人才。职位最高的乃是伊尔根觉罗格格的阿玛费雅达,是一名銮仪卫,其余人大多只是五六品的小官。
比起其他三人或是四大臣家眷,或是蒙古郡王之女,伊尔根觉罗格格的出身远远不如。
那为什么会选中她?
八成还是要归到安亲王岳乐的身上。
安亲王的祖母乃是太/祖侧妃伊尔根觉罗氏,正是费雅达祖父的妹妹,加上安亲王年幼曾被祖母抚养过一段时间,两边因此还有些香火情。
可远亲毕竟是远亲。
伊尔根觉罗格格能入宫为公主伴读,那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幸运程度。
尤其是皇帝岁数和诸位伴读类似,几位太妃会升起这些念头,伊尔根觉罗格格的家里人更是。
大人们遗憾女儿的迟钝。
至于其他同支旁支岁数相仿的女孩儿,眼底的嫉妒之色就掩不住了。听到她说起赫舍里格格勇抓地蚓的事情,其中有人便低声吐槽:“被赫舍里格格抢了风头还那么高兴,只怕旁人还在看笑话。”
伊尔根觉罗格格的脸红了。
偏生一群女孩子嘻嘻哈哈的,一时间还分不出是谁说的话。伊尔根觉罗格格满肚子的倾诉欲消失一空,除去去额娘那说了会话,逗弄会还是个宝宝的弟弟以外,也只有回屋子里读书。
结果没两日她又听有家仆碎嘴不说,就连阿玛也来劝自己要多与家中姐妹来往联系。
伊尔根觉罗格格心里烦闷得很。
她头回羡慕起还在宫里的扎鲁特格格,只恨不得能早早回宫去。
离家回宫那天,伊尔根觉罗格格给阿玛额娘见了礼,又抱抱自家幼弟,然后高高兴兴的踏上了回宫的路途,觉得身心都轻松了不少。
与此同时,琪琪格也陪着奇绶前往避痘所。
奇绶前面说不紧张,等坐在出宫的马车上又变得紧张兮兮。左手牵着琪琪格,右手牵着唐璟格格,不安的支棱在马车里。
琪琪格无奈:“小心摔着!”
话音落下,奇绶啪叽一下摔进唐璟格格的怀抱,那叫一个人仰马翻。
唐璟格格虎着脸。
她也没空心疼儿子了,倒是揪住奇绶的耳朵就是一通念。
等念完以后,马车也停了下来。
避痘所比琪琪格预想的规模要大许多,院落整体有好几进,奇绶这回居住的只是其中一个小院罢了。
院子布置得也是清雅干净,庭院中央是一棵两人怀抱的大树。树下绿荫里还摆着石桌石凳,以及一个小秋千,瞧着很是不错,完全没有小康熙提及的黑暗破旧。
琪琪格对环境很满意。
不过这只是外表,最重要的还是内部。她吩咐唐璟格格和奇绶先留在院子里,随即喊上身后的宫人,磨掌擦拳准备要将下榻的屋子重新打扫一遍。
内务府派来的管事有些尴尬。
同时他还有点委屈:“回禀皇太后,奴才亲自盯着人整理过的,里头保证干干净净,半点灰尘都没有!”
琪琪格摸了摸窗棂。
那些边边角角的位置,就和管事说的一样,见不着半点灰尘。她满意的颔首:“哀家知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