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徒恭恼火地走进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灌下去。
神使好像没有看到申徒恭一般,他拿着刀叉,认真地切下一块带血的肉,然后沾蘸着美味的调料,放在嘴巴里慢慢咀嚼。
神使很享受地吃完了肉,又拿起酒杯喝了几口酒说:“我最讨厌吃饭的时候,有人打扰。”
申徒恭说:“你就知道吃,一天吃六顿饭,一个人吃十几个人的饭。”
神使说:“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失败了。你现在好像一只丧家之犬。”
申徒恭脸色铁青地说:“神使大人,请你尊重一点。你说让我坐上主祭的位置,结果把吕伯贤从坟墓里挖出来也不管用!”
神使嘲笑说:“你以为主祭的位置那么好坐吗?自己蠢,还怪我不行。”
申徒恭脸色通红,指着神使说:“你…”
神使阴沉地盯着申徒恭说:“不要拿你的手指着我,下一次,我会把它吃了,让你一辈子只能用一只手。”
申徒恭吓得脸色泛白,急忙缩回手,低下头一言不发。
神使看着申徒恭说:“看到你的脸,我一点食欲都没有了。真是扫兴!”
神使说完拿起白色的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巴上的油污说:“我没有想到安烨能轻易识破,他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砍掉吕伯贤的脑袋,真是有些胆识。”
申徒恭嘟囔着说:“那,接下来怎么办?”
神使用手指敲打着桌面,眼神不善地说:“怎么办?申徒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废物,难道要我手把手教你吗!”
申徒恭反驳道:“我们申徒家没有废物,没有!”
神使说:“月神信徒会投票选举主祭,安道明德高望重,在飞石城的亲信众多,你有多少胜算?除掉你的竞争对手,老家伙顽固不化,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申徒恭瞪着眼睛,站起身来说:“除掉安道明?谁敢对他下手,那个老家伙虽然低调,可是实力比吕伯贤还要强!他不是待在月神殿,就是待在他的私人府邸,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神使说:“你的脑袋长到了猪身上,我有办法让他走出飞石城。”
“什么办法?”
神使说:“一张调令就行,把安道明调去银月城,然后路上废了他。”
申徒恭眼睛一亮说:“好主意!我这去请求大祭司的调令。”
神使哀叹一声说:“你是头猪吗?来不及了,三天内必须动手!”
申徒恭犹豫地说:“你是说…伪造大祭司的调令。”
神使嫌弃地说:“你终于开窍了。”
申徒恭欣喜若狂地说:“我马上就去办,明天早上把催命符送到他府上。调走安道明,飞石城的月神殿就是我的了,整个北方将在我的掌控下。哈哈哈!”
神使眼神阴毒地看着申徒恭离去的背影,忽然站起身来,掀翻身边的桌子。
哗啦啦!哗啦啦!
精美的酒壶、白瓷碗盘、象牙筷子,一起飞出去在地上摔得粉碎。
屋子里一片狼藉,地上碎裂的白瓷沾满了油污,醉人的酒香混合着肉的香味弥漫了整个房间。
神使走出房间说:“可惜了,一壶美酒,一桌美味。”
紧接着,申徒恭家里的仆人,赶紧过来收拾残局,清扫地面。
这些仆人神情惶恐,蹲在地上,低头着快速地清扫地面。
仆人里面有一个人忽然抬起头,盯着神使离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深夜,申徒恭府中忽然飞出一个黑影,黑影行动敏捷,快速钻进巷子里,很快消失不见。
月光下,飞石城某处酒楼顶楼的包间里,黑影从屋顶翻窗进入包间。
包间里坐着一个人,北防军的战神刑颠。
刑颠看着翻窗进入的人说:“安烨,怎么样?”
刑颠所说的安烨,没有英俊潇洒外表,只有一张普通微黄的脸。
安烨一身仆人装扮,脸上的肌肉好像流水一样波动,很快恢复了他原来的样子。
安烨坐在刑颠对面说:“不出所料,幻魔就在申徒恭家里。”
刑颠说:“申徒恭丧心病狂,竟然与幻魔为伍。”
安烨说:“这个幻魔就是之前杀死吕伯贤的神使,我猜测申徒恭可能不知道神使的真正面目。”
刑颠惊讶地说:“难道申徒恭也被幻魔欺骗了!”
安烨笑着说:“以申徒恭的智商,不被欺骗是不可能的。神使找上他是有原因的。”
刑颠说:“那我们一起杀进申徒恭府上。”
安烨说:“刑大哥不要冲动!我原本以为赫兰所说的八翼幻魔就是神使,没想到不是。看来这个神使等级更高,竟然躲过赫兰的侦测。”
刑颠说:“难道是十翼幻魔?”
安烨脸色凝重地说:“至少十翼,他会阴魂不散地暗中跟着我,与我作对,真是麻烦!”
刑颠说:“宰了他,麻烦自然没有了。”
安烨说:“当然不能放过幻魔,我们需要给猎物布置一个陷阱。刑大哥,我们还想要一个人配合。”
刑颠好奇地问:“谁?”
安烨看着窗外的圆月说:“安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