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文有些不明所以道:“公爷为何将灵脉分给其他几家?”
李乘风伸出右手食指蜷缩起来,敲在李正文脑门上,咚的一声。
李正文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疼?疼肯定是不疼的,只是被整得有些懵。
再说蔓荆子回到凤鸾宫之后,便下令将内务府的所有花花草草搬来。
什么三角梅、紫薇花,什么朱顶红、紫罗兰,样式极多数不胜数,一连多日也不出宫,都在赏花。
云幻女王也在隔夜被恶古军送进王宫。
云幻女王被擒,倒让魔罗国内的文武大臣放下心来,不再玩什么一头撞死朝阳殿的戏码。
李不扬则调动一千禁卫开采灵脉,灵石说白了就是块石头,开采难度并不高,只是开采速度太慢。
既要保证矿洞不会坍塌,又要四处挖掘,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固定矿洞上了。
一月之后云幻军退军的军报传来,魔罗国所丢城池疆土也尽数返还。
云幻女王手筋脚筋也被李乘风找人接上,只不过她修为还是被李正文下了十余道禁制。
至于赔偿一事,李乘风全权交于礼部尚书—宫洺。
就属他在李乘风不理朝政时闹得最凶,撞了三次朝阳殿金柱也没撞死。
李乘风对他很放心,脸皮赛过城墙与敌国交涉应该不会吃亏,隔日宫洺带着云幻王后的亲笔书,随行百余人出使云幻国了。
寒水石做了魔罗国客卿,李乘风也很大方,让他在王城随便挑选一处作为府邸。
如今只要收复三洲之地,便算事了了,李乘风自知马上就要离开魔罗国,一连多日都陪在颜妃身边,尽子女之孝。
临行前一日,李乘风唤来汉宫秋、李正文二人,三人结伴出了魔罗王城一路无话。
直到来到这护城河,李正文下意识的伸手护住自己的脑袋,离李乘风不自觉的远了几步。
这护城河说来很鸡肋,虽然能挡住金丹以下的修士,但也只能挡住一时,对战局而言无关痛痒。
魔罗国原本是没有护城河的,这护城河乃是魔罗王动用十万凡人生生挖出来的。
当初蔓荆子下嫁魔罗王,魔罗王欲彰显国力,方才如此兴师动众。
有些无知,又有些可怜?一个一级王国的掌权者,何曾见识过阵法?
三人驻足半个时辰,汉宫秋终是忍不住开口相问:“公爷来此究竟是要做什么?”
李乘风听闻摇了摇头,后双手掐印施展御水术,部分护城河之水骤然升空,在空中凝聚成一把水剑。
这水剑不偏不倚向汉宫秋刺去,只不过这水剑空有其表,并无剑意,触碰到她眉间时,便溃散蹦撒。
哗的一声,护城河之水顷撒在汉宫秋身上,娇躯身形若隐若现,汉宫秋释放真气烘干衣物,羞怒道:“公爷唤我来,便是想羞辱我?”
汉宫秋虽没有往日英气,但骨子里还是骄傲的,何曾受过这等羞辱?甩身离去。
一旁的李正文早在水剑接触到汉宫秋前一秒时就紧闭双眼,他是真怕,他怕有一天汉宫秋真成了公爷妃,把他眼珠子挖出来。
李乘风不以为然,席地盘膝而坐,以汉宫秋的悟性,估计转瞬便能明白他的意思。
水剑便是指汉宫秋了,浩浩荡荡而来,却一碰即散,空有化水为剑的雄心壮志,却经不起一丁点磨难。
李正文见外没有了声响,才缓缓睁眼,埋怨的看了李乘风一眼,小两口出来调情叫上老子干嘛?
李乘风点了点身前,示意林正文对面而坐,林正文毕竟是儒家出身,对一些礼仪还是极为看重的。
他褪去双屦整理了一下衣冠,左手压右手,手藏与袖间,举手加额,躬身行礼,起身后方才跪坐于地。
李乘风指了指护城河,道:“这河中曾被魔罗王投放了千条水鱼,如今却不见鱼影。”
林正文此刻周身鬼气消散,和蔼慈祥的一笑,道:“是啊!就连这水都被整的浑浊不堪,早该换水了。”
李乘风不为所动,继续道:“水可换,可日日夜夜周而复始,天地循环自有其道,最终这水还是如此浑浊。”
林正文点点头,似是很认可这番话,和蔼慈祥不减,道:“至少换水清澈了一段时间,能让人看的赏心悦目。”
......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坐而论道直至深夜,谁也没有说服谁。
以水比作凡人,以鱼比作修士,这河便是世间。
李乘风之意:“世道黑暗,国与国之间,人与人之间,相互吞并此乃必然。”
李正文之意:“不念修士,只救凡人,愿凡人不因修士之因,混混浊浊。”
第二日李乘风与颜妃告别后,戴着那鬼脸面具,背着残阳剑,离开了魔罗王城。
踏上了新的旅程,他此行欲去二星宗门—仙剑门。
李正文李不扬皆不随行,倒是寒欣欣充当起了侍女的角色,大包小包的拎着。
寒欣欣十分不满道:“将军出门也不带马车?”
李乘风伸出右手遥指,道:“魔罗王城外十里有安排好的车驾。”
李乘风这十里路没有动用一丝真气,像个凡人一样走的极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