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少女渐渐化为一片片碎片。

小溪看着站在远处不停哭泣的余墨晔，她微微叹息了一声，苦笑道：“我终究还是舍不得哥哥去受罪.......”

“小溪！！”眼前的屏障消失，余墨晔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控制，双膝跪在地面，眼神愣愣的看着小溪消失的地方。

小溪的灵魂碎片像是晶莹的玻璃碎片，它们在空中漂浮了好几圈后，便飞向了那些悬浮在地面失去意识的孤魂。

本是透明的孤魂身影逐渐充实起来，他们相互看了眼，随后对锦瑟笑了笑，消失在了眼前。

这世间的恩恩怨怨，有时候，就像是丝线一样，越缠，便会越紧。

但这个世界上，却再也没有像小溪那般纯净的少女，再次对着她笑了。

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感受，锦瑟感受着心跳中的血脉流动的声音，这一瞬间，竟然有些想念那个人了。

“姐姐，再见了。”像是风拂过耳边留下的话，锦瑟唇角微微勾起，道：“永别了.......”

余墨晔看向锦瑟，他知道，这个女人并不好惹。

“小溪她.......”

“魂飞魄散，她和我做了个交易，用自己的灵魂，换取你下一生选择的机会。”锦瑟收起凤凰古琴，拍了拍肩上不存在的灰尘。

余墨晔颤抖着手，他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锦瑟，道：“魂.......魂飞魄散？难道我下一辈子————”

锦瑟点了点头，”嗯，永生坠入畜生道，不得翻身。毕竟‘你’杀了这么多人，罪大恶极。”

“值得吗？”余墨晔愣愣的问道。

锦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值不值得，要问你自己了。小溪魂魄已碎，再无转生的机会，但是你，却是她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光。”

“之前是你一直在保护小溪，这次，她是想要保护你一次吧。”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余墨晔笑着坐在了地面上，他看着天，不觉间，眼泪已经布满了整张脸。

值得吗？这个只有他才知道。

锦瑟无法身同感受。

————

“小姐，您好了吗？”

老宋站在门口，看到走出来的锦瑟，连忙问了一句。

锦瑟点了点头，道：“嗯。”

“小姐，和你进去的那个人呢？”老宋疑惑的朝门内看了眼。

锦瑟转身，刚想要说话时，一道火光顿时猛地从门内迸发出来。

她被老宋拉后了好几步，才躲过了这大火。

“小姐，你没事吧？”老宋担心的看着她。

“咳咳咳，没事。”锦瑟松开了老宋的手，看着门内被火舌舔食的男人，眼底划过一抹涟漪。

他......这是准备和小溪一起离开了吗？

最后，天花板塌了下来，男人的身影被掩埋在那一片大火中。

锦瑟离开时，一辆辆消防车开入化工厂。

黑色的烟从地面升起，就像是那往昔的记忆，也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淡忘在人们的眼前。

那个男人，和那个少女，却永远存眠于这个地方。

恐怕，再也没有人记得，曾经的那一对兄妹的小小而卑微的愿望。

“哥哥，小溪想要吃糖，吃好多好多的糖......”一个八九岁的女孩趴在少年的肩膀上，撒着娇要糖吃。

少年背着他，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头，从口袋里变法似的拿出了一颗糖果，放在了女孩的手中，“给你，开心吗？”

“开心，谢谢哥哥，我以后要赚钱买好多好多的糖，给哥哥吃！”

“嗯，那哥哥先预定着。”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小溪绝不撒谎！”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了谁就是小狗！”

风雪下，少年背着女孩逐渐走远，就像是一条不回头的道路，逐渐消失在回忆中.......

回到d市后，锦瑟以一己之力，重新翻开了那封存的档案。经过多个月的排查和收集，终于把所有的关键信息收集到手。

她把当年化工厂的几人告上了法庭，给小溪得到了一个公正的结果。

化工厂的董事长和强爆少女的几个人分贝被判了无期徒刑和十几年的监禁，足够他们在监狱里反思一生了。

而余华则因为这些违法的交易，虽然不是主犯，却也逃不了罪行，被判处了十年左右的有期徒刑。

这件事情在当地引起了巨大的轰动，甚至连当地的暗地里的势力，也悄然的被清除掉。

锦瑟做完这一切后，和顾秋锦通了次电话。

少年似乎也对这种事情感到非常惊讶，听着听着，锦瑟便拿着手机睡在了沙发上。

看着女人疲惫的模样，顾秋锦无奈又宠溺的叹了口气，道：“这个小傻子.......”

余墨生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