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鹤夫妻安抚着女儿,安抚了好一阵子才把女儿的情绪稳住。
一家三口用过晚膳,江锦琇才回自己的院子。
夫妻俩对视一眼,而后长叹一声,他们也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他们都没想过把琇琇高嫁,门当户对,或者门第略差的就好,这样夫家人轻易不敢欺负。
江一鹤忽然想起许家,提醒道:“夫人,我们家跟许家虽然成不了亲家,但也不要伤了和气。”
李氏也想起几天后与许夫人相约的事,如果许夫人借有事婉拒了,她也要重新寻时间再约的,有些事可不能有误会,随轻轻点头:“夫君放心,许大人为官清正,许夫人性子也好,结不成亲家,交个朋友也挺不错的。”
江一鹤知道妻子办事向来稳妥,颔首‘嗯’了声,转而又道:“还有琇琇,她如今对这门婚事满不情愿,趁着她还没嫁过去,你好好开导她,她现在这样的心态嫁给三皇子,也过不好日子,心态稳住才能使自己过得顺遂。”
李氏皱眉,心里发愁,想起女儿哭得伤心,满脸泪痕的可怜模样,轻叹道:“三皇子本性不坏,我也看得出来,但他经常捉弄琇琇,琇琇才如此讨厌他,现在让琇琇嫁给他,琇琇估计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与李氏的心事重重相比,江一鹤心态倒是不错,如果嫁给城府深沉的二皇子他才是真的愁,嫁给三皇子其实还好,算是矮子里挑搞个
,温声说:“三皇子没什么城府,而且他与琇琇自幼相识,想要将人收服帖还是容易的,只看琇琇愿不愿意。”
李氏应了声,事已至此,也只能劝说女儿坦然接受了,若她早点帮女儿定下亲事就好了,毕竟女儿对许公子也是满意的。真是万事都不能抱侥幸心理,先前她觉得女儿低调行事,就不会让太后娘娘看中,没想到这样还能入了太后娘娘的眼。
翌日清晨。
江锦璨用过早膳,准备去探望二姐姐,没想到刚到院子门口,就被瑶光院的管事嬷嬷拦了下来。
管事嬷嬷姓江,已故的父母都是江家的仆人,买回来的时候没有姓名,就赐了江姓,而江嬷嬷是家生子,年轻的时候是江老夫人身边的丫鬟。
后来江锦璨七岁有了自己的院子,江嬷嬷就被江老夫人分配到江锦璨身边,并做了瑶光院的管事嬷嬷,江嬷嬷做事稳重,忠实可靠,因着是江老夫人身边的旧人,江锦璨也甚是敬重她。
江嬷嬷笑容慈祥,说出来的话却不近人情:“三姑娘,您还在禁足期,就别为难老奴了。”
江锦璨哽住,她昨日之所以能出院门,到春晖堂,全然是因为祖母心疼她被关了好些天,才以想念她为由,派丫鬟寻了她过去。
她祈求道:“江嬷嬷,我有事要见二姐姐,你去跟我母亲通禀一声,相信她这回会答应的。”
江嬷嬷平时对她可谓是有求必应,替夫人
看着她,也是因为夫人的吩咐,她不敢阳奉阴违,不然又害得姑娘被罚的更惨,听她这样说,便马上应下,去寻钱氏。
那厢,钱氏刚用过早膳,正准备去给婆母请安,看到江嬷嬷寻来,听了江嬷嬷的来意,她若有所思,就同意了,温声说:“随她去吧,日后也不必阻止她出院门了,这段时日看得出她有深刻反省过,应该不会再胡闹了。”
江嬷嬷得了准许,马上回去同自家姑娘说。
出了瑶光院,江锦璨宛若脱笼之鹄,想到自己解除了禁足就高兴,步履轻快地前往二姐姐的院子,到了之后发现大嫂、二嫂、大姐姐都在,三人正准备离开。
简单打过招呼,大嫂郑氏便道:“璨璨,你跟二妹妹同龄,你们平时最多话聊,几乎是无话不谈的,你好生开导她,我们方才说话她也听不进去。”
江锦璨应声,进了内室,目光便落在二姐姐身上,只见二姐姐神色恹恹的,要死不活地趴在床上,便知道她心里苦。
嫁给自己不喜欢,甚至是讨厌的人,且那个人还时常欺负自己,如何不苦闷?
江锦璨在心里轻叹了声,移步上前,在床沿坐下,关切地问:“二姐姐,你还好吧?”
“不好。”
江锦琇轻轻摇头,皱着眉扁着嘴,委屈得不行,絮絮叨叨地跟妹妹诉苦:“三妹妹,你说我怎么就那么倒霉?我就算嫁给一头猪,我都不想嫁给三皇子那神憎鬼
厌的狗东西,对着他一辈子,我都感觉自己要折寿。”
江锦璨何其了解堂姐的性子,自然知道一味安抚堂姐,让堂姐接受三皇子,只会让堂姐更加反感这门亲事,反施其道会更管用,随笑问:“二姐姐,你怎么能这样想?”
“三妹妹什么意思?”江锦琇眉头皱得更紧,语气更加低落,“三妹妹也是来劝我接受现实的么?三皇子是尊贵,但并不是谁都想嫁给他的,就比如我,我心里就膈应得很。”
江锦璨不疾不徐道:“二姐姐,没准儿三皇子心里也不乐意接受这门亲事呢?你想想,他处处看你不顺眼,经常欺负你,向来也是不喜欢你的,他骄傲惯了,忽然让他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估计都欲哭无泪了。”
江锦琇心底燃起希望:“然后他会闹?”
江锦璨微微摇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