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张公子已回到张夫人与李氏歇脚、闲谈的凉亭。
张夫人甚是健谈,李氏与她相谈甚欢,忽然看到张公子独自回来,却不见女儿的身影,她愣了下。
而张夫人见她愣住没了下文,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就看到孤身一人回来的儿子,心下疑惑,但自己的儿子断不会在这种场合丢下人家姑娘就走的,想必是出了什么事。
张夫人温声问:“子祺,你怎么自己回来了,江二姑娘呢?”
张公子想起方才的屈辱,脸色沉了沉,含糊其辞,似是而非地回道:“方才遇上三皇子,聊了几句,我就先回来了。”
闻言,李氏再次愣住,她女儿与三皇子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俩人还有恩怨,估计是偶遇了三皇子,还被三皇子为难了,但张家公子却抛下她女儿独自面对三皇子,自己回来。
张夫人听了,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暧昧,便是偶遇三皇子,那她儿子也不必独自回来,除非是有什么隐情,江二姑娘的出身,做三皇子正妃都可以,是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她观察着儿子的脸色,见儿子脸色不佳,便觉得自己没想岔,心里就有了恼意,既然与三皇子有染,今日又何必过来,给她儿子难堪?
莫不是三皇子那边没稳住才退而求其次?现在三皇子来了,就把她儿子抛下?
想到这里,张夫人心里不舒服,语气淡了几分:“江三夫人,看来是我们子祺高攀了。”
李氏蹙起眉头:“张夫人,你这话是何意?”
张夫人扯了扯唇角,遗憾道:“江二姑娘很好,只是子祺和江二姑娘还是差了点缘分,像我儿这样的,还真是比不上三皇子。”
刚赶回来的江锦琇听到这话,便知张公子没有如实告知,让长辈误会了,她怒从中来,原本她也没打算在两家长辈面前撕破脸,如今可就怪不得她了,遂轻笑道:“张夫人说得对,我与张公子的确是没有缘分。”
此言一出,凉亭中几人循声望去,入眼便是她带着丫鬟似笑非笑地走过来的场景。
张公子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她那么快就回来了。
张夫人听着她的话就觉得刺耳,眉头皱的更紧:“是跟我儿没缘分,但却跟三皇子有缘分,既然江二姑娘与三皇子心意相通,为何还要戏耍我们?”
江锦琇瞥了眼张公子,含嘲带讽地笑了笑:“张公子,你是这样跟两位长辈说的?都说读书人向来坦荡,看来也有部分人不是。”
她说着,脸色沉了下来,见张公子脸色僵住,她嗤笑一声:“张公子与那通房丫鬟才是真的有缘分,只可惜丫鬟肚子里的孩子被一碗堕胎药给灌没了,像张公子这样深情的人,我自认为是高攀不起的。”
堕胎药?
张夫人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望着江锦琇,这是他们家的秘事,没有外人知道,江锦琇又是如何得知的?
李氏又惊又愕,方才她因为张夫人的话心里有气,如今正是反击的好机会,她自然不会错过,忙问:“琇琇,到底怎么回事?”
在外人面前,江锦琇也不好说三皇子为了看她笑话,真假掺半地回道:“若不是我与盈盈是闺中密友,盈盈也不会托三皇子帮我查张公子的旧事,没想到张公子虚有其表,在外面是洁身自好的形象,其实不然,还没成婚就已闹出人命来。”
张公子脸色白了又白,难堪不已。
张夫人亦然,她知道江家男子洁身自好,跟江三夫人也说儿子洁身自好,没想到如今给了她一记无形的耳光。
闻言,李氏心中恼火,指着一旁的张公子,怒声质问:“张夫人,这就是你说的洁身自好?”
张夫人理亏,不免会心虚,忙给自己找补:“江三夫人,我儿的确是洁身自好,是那丫鬟使了手段勾引我儿,如今我已经把她发卖出去了。”
“他若是不愿,丫鬟勾引他也不会得逞。”李氏说罢,不屑地轻嗤一声,也有不安分的丫鬟勾引她夫君,可她夫君心志坚定,心里只有她,从不受诱惑,就算张公子不是主动的,可能有一回被女人诱惑,就有第二回。
张夫人听着她不屑的语气,心里头也不爽,只觉这对母女是小题大做,道:“江三夫人,就算是有通房丫鬟,那在我们这种家庭也实属正常,日后三妻四妾也都正常,况且也没让庶长子或长女在正妻进门前就出生。”
李氏挺直腰板,气势颇足地眯着母子俩,沉声道:“是,在你们张家是正常,可在我们家那是不正常,我们两家有意的时候,我就已说明了择女婿的标准,张夫人可以不接受,但欺骗我们就是你们的不是。”
闻言,张夫人脸上讪讪然,歉然道:“江三夫人莫恼,此事的确是我的不是,改天我设宴,给江三夫人赔个不是。”
李氏站起身来,一副不想再与其言语的神情,继续说:“张夫人,设宴就不必了,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先告辞了。琇琇,我们回家。”
江锦琇忙点头应声:“好。”然后移步到母亲身边,挽着母亲的手离开。
因为理亏,张夫人憋了一肚子火发泄不出去,也没脸再纠缠李氏解释,任由她们离开,然后转眼看儿子,训斥道:“子祺,你方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