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沈延卿回到家门口,下马车后,下意识往身后望去,却没看到永安侯府的马车。
他心下茫然,先前接连三天都看到永安侯府的马车,自己三次都晚了一步,今日没看见马车,也不知璨璨是提前回去还是没有回去,遂问守门的仆人:“江三姑娘还在不在府上?”
闻言,仆人眼神古怪地看他一眼,回道:“世子爷,江三姑娘今日没有过来。”
沈延卿愕然,心里失落不已。
为了能早些回来,别再与那小混蛋错过,他还让同僚帮忙处理了一些公务,最后还提前回来,就想逮住那磨人的小混蛋,跟那小混蛋好好说说,谁料人家今日压根没过来。
灵筠说得不错,他真的栽了,栽给还不到十五岁的小丫头,心绪都由那小丫头牵动着,就连处理公务的时候,脑海中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小丫头。
仆人见他脸色怪异,疑问道:“世子爷,您怎么了?”
“没事。”沈延卿说罢,迈步走进家门,刚走没两步,又吩咐说,“下回江三姑娘回去时,若我还未散值回来,你就让江三姑娘先等一等,就说我有事找她。”
仆人应声,想到江三姑娘与自家世子爷连续几天错过,每次都是碰巧江三姑娘还没走远,世子爷就回来了。世子爷是江三姑娘的长辈,总不好追着马车跑上去。
然而,江锦璨次日也没有来定国公府,哥哥们没空,她受长辈以及嫂子之托,带郑文彦出去走走,熟悉一下京城的环境,尽一尽地主之谊,毕竟这几年京城变化挺大的。
原本她是不答应的,但想到是大嫂的弟弟,也不好拒绝,这才应承下来,再拉上自家二姐姐江锦琇,三个人一起也不至于尴尬,跟郑文彦没话说的时候,还有二姐姐陪着。
江锦琇出门前,就被母亲李氏叮嘱过,让她切记与郑家公子保持距离,因为郑家与大伯一家要撮合郑公子与三妹妹,所以有意无意的拉开距离,让他们俩说话。
郑文彦看得出江锦琇在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也没有排斥,正常与江锦璨交流,发现这小姑娘性子活泼,说话也有趣,并非呆板的大家闺秀,身上自带一股灵气,特别是那双杏儿眼,眼神清澈、灵气逼人。
想到长辈有意撮合他们,他心里很是欢喜,若日后的妻子是江三姑娘这样的,他的下半生肯定会过得很有趣。
江锦璨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尽地主之谊,将京城有好玩的、好吃的地方介绍给他,然后有跟他说平时读书人都会在哪里聚会,去哪里会认识明年春闱的学子,说与他听之后,下次就不必陪他出来了。
他们聊着聊着没了话题,沉默了会儿,郑文彦又问:“三姑娘,我想买几本书,不知书斋往哪儿走?”
江锦璨正要跟二姐姐说话,听到这句问话,微微抬头看他,指着前方回道:“书斋就在前面,我们直走就行了。”
闻言,郑文彦莞尔颔首:“多谢三姑娘,今日真是劳烦三姑娘和二姑娘了。”
江锦璨忙道:“郑公子不必客气,你是客人,我和二姐姐尽地主之谊是应该的。”
江锦琇一直都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们互动,她能看出郑家公子对她妹妹是有意的,但她妹妹对郑家公子应该是无意,但也没有排斥,以后会不会看中郑家公子,那可就难说了。
逛了大半天,把京城基本情况介绍完毕,几人才打道回府。
刚回到家,钱氏就让人去把女儿喊过来,询问女儿:“璨璨,今日玩得怎样?”
“累。”
江锦璨脸露倦色,言简意赅地回了一个字,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靠着椅背,一动不动的,可见是真的很累。
钱氏愕然,又问:“除此之外呢?”
“没了啊。”
江锦璨茫然地看着母亲,见母亲满眼的期待,她觉着怪异,但也没有多想,接着说:“不过我今日把该介绍的都介绍了,郑公子也有个初步的了解,下次他自己出门就成。”
说罢,她笑眯眯地与母亲对视,俏皮地眨了眨眼,那眼神里似乎在说:娘,我是不是做得很好,快夸夸我!
钱氏瞬间陷入沉默,心情郁卒。
她原本想着郑家公子与自家女儿相处了大半天,怎么也能擦出点火花,对郑家公子产生那么点好感。谁料女儿陪郑家公子逛了那么久,就是为了介绍清楚情况,然后一劳永逸,下次不必陪人家出门。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女儿与郑家公子成不了,可真是愁啊!
江锦璨见她不语,疑问道:“娘,您怎么了?”
“没事。”钱氏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有些事要顺其自然,说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江锦璨也没多想,她现在感觉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今日虽然坐马车出行,可双腿行走的时间也不少,还怪累人的,这到了母亲的院子,也就不想动了,晚膳都直接在这里用。
翌日,休沐日。
沈延卿总算能腾出时间来,用过早膳就去了永安侯府。
这两日江锦璨没来定国公府,他就连永安侯府的马车都看不到,心里说不失落那是假的,但他这两日也没时间去永安侯府找江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