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雪莲在自己面前落泪低泣,沈延卿只觉厌烦不已,脸上的厌恶不加掩饰,淡声回道:“若表妹做不到,我倒不介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是如何毁璨璨名声的,我便如何毁你的名声,我记得你有个叔叔的。”
言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王雪雁。
王雪雁听了,瞳孔骤然紧缩,又惊又恐地后退两步,表哥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岂不是要污蔑她跟自己的亲叔叔有染的意思?
这让她遍体生寒。
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表哥风光霁月,出了名的温和谦逊,品行极佳,也是百姓称赞的好官,竟然也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一面,仿佛被妖精拉下神坛的谪仙,而江锦璨就是那只妖精。
看着那张脸露厌恶之色的俊脸,她心中一阵绞痛,她把心掏出来捧在表哥面前,表哥却毫不留情摔碎,她哭着哭着笑了出声:“表哥真是好狠的心!”
扔下这句话,王雪雁扭过身,捂着脸,带着满腹的不甘,头也不回地小跑着离开。
沈延卿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没想到这个表妹内心如此阴暗,母亲还对她那么好,估计是不知她的真面目,这种人留下来也是个祸害,加上她与璨璨有龃龉,现在就能在她面前诋毁璨璨,日后估计还会伤害璨璨。
想到这里,沈延卿眉头紧皱,璨璨经常来国公府小住,少不得与这表妹有接触,可不能让好好的孩子若是因为他受了无妄之灾,马上进书房修书一封,待墨迹干,装进信封封上蜡,又让人传了墨含过来。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墨含便赶到书房,恭敬问:“世子爷,不知有何吩咐?”
沈延卿将信递给墨含,吩咐道:“墨含,你让人将这封信快马加鞭送到扬州王家,然后从王家快马加鞭将回信带回来。”
按照京城到扬州的距离,若是快马加鞭,来回大约十到十二天能行。
也罢,他也就忍个十来天,母亲重情重义,未必能狠得下心肠,但只要有了必要的理由,那就无需狠下心肠,那是理所应当的。
墨含接过信,又问:“世子爷,可是表姑娘的王家?”
沈延卿觑他一眼,反问:“不然还有哪个王家?”
墨含应声,马上去办,既然是加急的信件,那肯定是有急事的,没准儿是关于表姑娘的什么事,夫人又如此疼爱表姑娘,且还是世子爷发话的,那他就让人以最快速度快去快回,必定不让世子爷失望。
墨含离开,书房里剩下沈延卿一人。
处理完这些糟心事,沈延卿脸上已染上疲色,他在内阁忙了一天都没觉得那么糟心,小侄女不听话跟他对着干,家里来的客人还是个糟心玩意儿。
那厢,江锦璨回到院子里,马上沐浴更衣,然后回床上躺着,想到今日傍晚所发生的事,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惆怅。
她跟小叔叔表明心意,日后在小叔叔面前不必藏着掖着,这是好事,可小叔叔并不信她,这就让她头疼不已,怎样才能让小叔叔相信她的真心?
没眼光的老男人可真烦人。
话本子里面,书生追小姑娘,小姑娘可从未怀疑过书生的真心,现在是她这个小姑娘追求书生,嗯……小叔叔是读书人,姑且算作是书生,怎么书生就怀疑她的真心?她真不理解,男女反过来怎么就相差那么大。
一旁陪着她的代梅见她愁容满面,关切地问:“三姑娘,奴婢瞧您一直皱着眉头,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代梅是心腹丫鬟,江锦璨也没瞒着她,将事情隐去细节,言简意赅说一遍。
代梅听后愕然:“三姑娘,沈世子已经知晓您心悦他的事了?”
江锦璨轻轻点头,惆怅地叹了口气,神情懊恼道:“但是他并不相信我,只说我年纪小不懂得什么是男女之情。代梅,你说他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代梅若有所思,回道:“三姑娘,您与沈世子是名义上的叔侄,沈世子把您当亲侄女,不相信是正常的,毕竟谁会想到某天自己的侄女会喜欢自己?”
“那我应该如何是好?总不能拿刀子把自己的心掏出来吧?”江锦璨说着,又连连摇头,小嘴又喃喃自语道,“那可不行,那样我可就没命了,没命了还怎么把人拐到手。”
代梅瞧着自家姑娘为情所困,皱巴着小脸,也替自家姑娘发愁,忽然想起旁人的一句话,忙道:“三姑娘,奴婢听府中成了亲的姐妹说,喜欢不是说说而已,具体要看行动,要用行动去证明。”
闻言,江锦璨感觉此言有理,下一刻又郁闷不已:“我今晚都亲了他两回了,难道我的行动还不够么?”
“您亲了沈世子?!”
代梅惊得目瞪口呆,低呼出声,沈世子当她们家姑娘是侄女,必定不会任由姑娘亲吻的,除非姑娘强吻,只是姑娘娇滴滴的,是如何强吻沈世子的?
江锦璨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嗔怪道:“代梅,你低调点,你家姑娘现在还不想出名。”
过了片刻,代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