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三皇子以及他身边的世家子弟神色各异,目送沈延卿一行人离去。
三皇子今日可谓是颜面尽失,跟姑娘家打架竟然还输了,世家子弟们面面相觑,安静如鸡,都不敢吭声去触三皇子的霉头。
有不少人都在私下说三皇子是几位皇子里最差劲儿的,文不成武不就,三皇子的课业最让夫子头疼。
可谁曾想三皇子竟然差劲到连姑娘家都打不过,江三姑娘小小一只,娇滴滴的,三皇子竟然打不过,着实太丢人了。
这样才华普通的皇子,通常情况下都是被皇家自动忽略的,毕竟皇家素来只在意优秀的孩子,不优秀的都是充数的,活着延绵子嗣,为皇家开枝散叶就好。
但是,三皇子又何其幸运,他虽然刚出生就没了母亲,生母是难产而死的,可他自幼就被养在皇后身边,记在皇后名下,算作嫡子,一直有皇后护着。
后来皇后仙逝,他也有太子护着,太后娘娘怜惜他两度没了母亲,对他也是颇为宠爱,一直多加照拂,连带着皇上也分给他几分注意,所以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他得以平安长大,活得轻松又自在,让诸位皇子公主羡慕不已。
有人悄悄观察三皇子的脸色,见三皇子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的,看不出喜怒,意味难明地睨着那一行人的背影,可仔细瞧,似乎是在看江二姑娘或者是江三姑娘,姐妹俩靠得近,一时间难以分辨。
他心想,大概是在盯着江三姑娘,毕竟江三姑娘扯掉了三皇子的发簪,让三皇子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还挠花了三皇子那张英俊的脸。但盯着江二姑娘也是有可能的,因为江二姑娘咬了三皇子,手都被咬得渗出血来,天知道这姑娘用了多大力气,竟然下嘴那么狠。
他默默为江家两位姑娘捏了一把汗,得罪了三皇子,日后估计会被三皇子报复回来,小姑娘哪里斗得过皇子?
三皇子察觉到他的视线,收回目光,转眼看身边的少年,以为他在心里取笑自己被挠花了脸,面色不虞地问:“你盯着本殿下看什么?”
他话音落下,众人纷纷看向三皇子与那位世家子弟。
那世家子弟回道:“三殿下,江二姑娘和江三姑娘伤了您,您就这样放她们走了吗?”
三皇子耸耸肩,不咸不淡地回一句:“你没看见沈阁老来了?两个黄毛丫头的面子本殿下可以不给,但沈阁老的面子,本殿下可不能不给。”
那世家子弟闻言,瞬间了然。
其他世家子弟也恍然,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
沈阁老是谁?
那可是年少成名,惊才绝艳的人物啊,入朝为官后一路平步青云,成为大周最年轻的阁老,深得皇上重用,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莫说三皇子了,就连作为储君的太子殿下都给沈阁老几分面子。
是以,方才沈阁老三言两语就要把事情化了,三皇子纵然心中有气,也不好说什么,既然沈阁老是站永安侯府这边的,事情闹大,三皇子可讨不到好处。
三皇子目光淡淡地扫光在场所有人,微微扬了扬下巴,启唇道:“在场的人里面,可有嘴碎的,哪个人嘴碎的,先站出来,让本殿下重新认识一番。”
话音落下,众人安静如鸡,没人往前挪动半步。
开玩笑,站出去那是找虐吗?
三皇子今日颜面尽失,他们若是传了出去,那肯定没好果子吃,这位可是受宠的主儿,如果是不受宠的,他们还敢说道一二,但这位他们可不敢乱传,这位有太后娘娘撑腰,有太子殿下撑腰。
三皇子满意地颔了颔首,语气严肃道:“看来各位都自认是嘴巴严实的人,那本殿下暂且信了各位,若是被本殿下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仔细你们这张嘴。”
方才说话那个世家子弟道:“三殿下说笑了,今日我们不过是到庄子上玩罢了,又没发生什么事,怎么会传出什么不好的事?”
其他人听了他的话,也纷纷附和着。
“是啊,三殿下,我们今日不过是出来玩,什么事都没发生。”
“而且还玩得甚是愉快。”
……
三皇子面不改色地听着他们口不对心的话,赏给他们一个赞赏的目光,希望他们谨记现在说的话,不然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此时,有人将一根男款的白玉簪子递给三皇子,恭声道:“三殿下,这是您掉下的簪子。”
三皇子面色一僵,而后默默接过簪子。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他们转过身去,就看到三个面容俊秀的贵公子,马背上还挂着猎物,大概是狩猎回来。
其中两位公子大家都认识,分别是永安侯府的三公子和四公子,还有一个面生的,也有好几个人见过,那是永安侯夫人的嫡亲弟弟钱公子。
众人脸色微妙,这刚将沈阁老一行人,连带着江二姑娘和江三姑娘打发走,现在又来了永安侯府的人。
他们三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看到三皇子后,江立瑞对钱冠霖低声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