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晴空万里,秋高气爽。
进入秋季,草木已有凋零之势,不少树叶开始泛黄,偶有黄叶落下,无声诉说着秋的降临。
京郊的某处庄子。
傅云峥与其他友人先沈延卿一步到达庄子上,这个庄子是定国公府的,沈延卿平时会与友人相约于此,庄子内风景优美,现在时值秋季,还有不少瓜果已成熟,是个不错的好去处。
傅云峥忽然提议道:“趁着嘉懿还没到,我们要不要来赌一局?”
话音落下,就有人来了兴致,询问道:“灵筠想赌什么?”
傅云峥回道:“就赌嘉懿这回有没有带孩子,赌一百两银子,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愣了下。
嘉懿是个耐性极好的,又喜欢带孩子,经常带着永安侯府那几个晚辈,特别是江三姑娘,就跟带闺女似的,以前去书院念书都时不时把人带上。
可那是以前,现在嘉懿去芙蓉城赈灾,忙活了几个月,好不容易得了空,能跟他们聚一下,又怎么会带孩子来?
这么想着,便有人从荷包里取出一张一百两面值的银票,放到桌子上,道:“那我就赌他今日没带孩子。”
在座的各位,都是世家出身,没有哪个是穷的,一百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赌一局图个乐,大家都乐意的,其他几个也纷纷掏出银票压赌注。
“我也赌他没带孩子。”
“我也是。”
“我也是。”
最后一个看到他们都压没有,犹豫了一瞬,然后道:“我赌他带孩子。”
傅云峥看了眼桌上那几张银票,今日他能白赚两百两银子,与前一个人的银票放在一起,莞尔笑道:“巧了,我也赌他带孩子。”
其余见人笑了出声,其中一人道:“灵筠,子湛,你们可还要再考虑考虑?”
傅云峥笑着摇头:“就一百两,无需考虑,倒是你们可要考虑考虑?可别让我们俩各白赚两百两。”
那人也笑道:“我们也无需考虑,没准儿是我们赢了呢?我们四人,每人赢个五十两,也是白赚五十两。”
没过多久,一个与他们年纪相仿的蓝衣公子向他们走来,同他们打招呼,寒暄几句后发现桌子上有六张一百零面值的银票,疑问道:“这儿怎么有银票?”
傅云峥言简意赅地说明原由。
蓝衣公子听后愣了愣,旋即向傅云峥与那个叫子湛的公子道喜:“那我先恭喜灵筠和子湛了。”
傅云峥愕然:“喜从何来?”
蓝衣公子含笑回道:“你们猜得不错,嘉懿今日是带孩子了,而且还带了五个,现在还被那几个晚辈给绊着,一时半会儿还过不来。”
闻言,傅云峥与子湛异口同声道:“几位仁兄,承让了!”
俩人说罢,就把自己的一百两本金收起来,又瓜分另外四人的赌注,这么一刻钟的时间,就赚了两百两,简直比去抢劫还要来得轻松。
输的人却郁闷得直翻白眼,当然,并不是因为区区一百两银子,一百两于他们而言不甚重要,就当是去酒楼宴请朋友,他们郁闷的是沈延卿竟然又带永安侯府的几个孩子。
“嘉懿有毛病吧?这辛苦了几个月,皇上给了他十天假期,他竟然去带孩子去了?”
“带孩子就算了,这还带五个?”
“嘉懿那么喜欢孩子,怎么就不娶个媳妇,生几个孩子?”
傅云峥见他们满脸费解又郁闷,想起嘉懿曾对他说起不成婚的理由,嘉懿说心中抱负尚未实现,目前还没有这个想法,他摇头失笑道:“你们是不了解嘉懿,对他来说,女人只会影响他成为国之栋梁。”
几人听后,瞬间沉默,他们也成婚了,也有儿女了,怎么就没见影响他们?每天回到家,妻子温柔地嘘寒问暖,儿女绕膝,其乐融融,只觉劳累一天都值了。
不过,跟嘉懿比起来,他们的成就是远不及嘉懿的。
几人忽然怀疑人生,莫不是因为他们有了家室,不能把全部精力投入朝堂的缘故?
罢了,比不过,比不过,他们还是觉得有妻有儿女的日子好。
约莫过了差不多一刻钟,众人就看到沈延卿不疾不徐地向他们走来,身后还跟了三个小子,两个小姑娘,都是永安侯府的孩子,其中四个他们都认识,还有一个面生的,大概是永安侯夫人的嫡亲弟弟,已辞官归隐的钱大人的小公子了。
江立璘兄弟姐妹几人是认识他们的,因着小叔叔的关系,小叔叔的朋友都成了他们的叔叔辈,都极有礼貌地跟他们打了招呼,才自己去玩。
傅云峥打量着好友,几个月不见,他整个人有瘦了两圈,无奈道:“嘉懿,我说你是不是劳碌命?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你还要看着五个孩子。”
沈延卿听了,觑他一眼,不以为然道:“他们又不是三岁小孩,能照顾好自己,再不济也有仆人跟着,我不过是看着休沐日,顺带把他们带过来玩罢了。”
见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