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场与其说是诗会,还不如说是斗诗大会,刚开始有不少人以初夏景致作诗,在座的才子才女甚多,诗作的出彩的也不少,例如江立璘、钱冠霖等人。
还有那位因才名被邀请来的寒门学子,他的才华不亚于受良好教育的世家子弟,甚至有超越他们的势头,因为过人的才华也令不少世家子弟另眼相看。
庆贤长公主一时兴起,也作了一首诗,她也是有名的才女,所作的诗也能与各位才子相比较。
诗会以沈延卿的诗推上了高潮,就成了斗诗会,大家都没有留余力,想要一战成名,毕竟来参加诗会的才学都不差,所以能斗败了谁,不仅名气更大,且有成就感。
只是那位才华横溢的沈阁老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要来虐他们,参加了他们的斗诗活动,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沈阁老虐的好像只有一个人,听听沈阁老每次说的都是什么。
“听闻林公子才华横溢,作诗更是一流,就由林公子接吧。”
“林公子上次没接上,许是紧张了些,这回再来。”
“林公子……”
“林公子……”
每一回轮到沈阁老,他都指定林公子接,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他们是不信的,就是不知道林公子何时得罪了沈阁老,竟让林公子在众人面前一次又一次丢面子。
林公子上回勉勉强强想出一句诗接上,这回又轮到他,面对众人异样的目光,他简直要窒息,这回他又要接不上,又得丢人了。
林公子擦了擦额上冒出来的薄汗,斗胆问一句:“沈阁老,为何又是在下?”
闻言,沈延卿似是愣了下,继而放眼望了望全场,神情略有些无辜:“本官鲜少参加诗会,对各位都面生得紧,也就对林公子熟悉些。”
林公子:“……”
这种话他是不相信的,在座的基本上都是世家子弟,若说不认识其他人那是不可能的,比起很多人,他在沈阁老面前才是面生。
就算是对所有人都面生,那沈阁老的世交江家人也在,怎么就不点江家的人?说到底,沈阁老分明就是在为难他,也不知道他何时得罪了沈阁老,以至于让沈阁老这般刁难。
沈延卿见他没有言语,便道:“既然林公子不想接,那就换一个,你们谁来?”
在场的人,才学在林公子之上的也不少,很快就有人接上,有了人起头,便有不少人接诗。场面就从沈延卿针对林公子,成了诸位公子争相向沈延卿讨教,而林公子则被冷落在一旁。
庆贤长公主虽然看出沈延卿在刁难林家公子,但她喜欢看热闹,也就没有阻止,后面看着一群年轻小子挑战沈延卿,精彩纷呈,她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心情愉悦得很。
不仅是庆贤长公主,就连在场的姑娘都看得津津有味,未婚配的姑娘都没了吟诗作对的兴趣,在与身边的好友低声闲谈时,暗暗观察着哪家的公子才华好。
宁安郡主低声问:“璨璨,你家小叔叔怎么回事?为何要刁难林家公子?”
江锦璨想起林公子那敢怒不敢言的脸色,抿起嘴角笑,眼里透着亮光,笑盈盈道:“他曾说我的坏话,还想抹黑二姐姐的名声,说二姐姐彪悍无礼,我让小叔叔好生收拾他,让他骄傲让他放肆,这不就挫了他的锐气?”
江锦琇听到这话诧异了下,没想到素来沉稳自持的小叔叔,竟然为了帮她们姐妹出气,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来,欺负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少年。
宁安郡主闻言,“啧啧”两声,感慨道:“来看传言就是传言,多半都是虚的啊。”
江锦琇愕然,不解地问:“盈盈,什么虚的实的?”
宁安郡主道:“都说沈阁老为人公正,处事公允,光明磊落,没想到也是个护短的,侄女被欺负了,马上暗戳戳地欺负回去。”
江锦璨一听,马上纠正道:“小叔叔现在也光明磊落,这不是明着欺负他吗?没有暗着来。”
“是是是,你家小叔叔是个光明磊落的。”宁安郡主连连点头,忍着笑回应她,又嗔她一眼,道,“我们璨璨也是个护短的,说沈阁老半句不是都不成。”
江锦璨俏皮地眨了眨眼,不置可否,眸光不由自主地追逐着那抹身影,看他游刃有余地迎接大家的挑战,与有荣焉地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庆贤长公主忽然说了句:“沈阁老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皇嫂给盈盈挑选夫婿,怎么就落下他?该把他放在首位才是。”
江锦璨笑容一滞,看向身边的好友,盈盈身份尊贵、品行极佳,容貌也出众,这样的姑娘配小叔叔也挺不错,她的小婶婶就应该是像盈盈这般好的姑娘。可是,她有那么一瞬,不想拥有小婶婶,当发现自己竟有这等不该有的想法,她怔了下,觉得自己是疯了,忙把这不该有的想法压下去,小叔叔这般年纪应该早日成婚才是。
“咳咳……”
宁安郡主刚喝了口茶,听到这句话就被呛着了,一阵猛咳过后,道:“姑母,您莫要说笑,沈阁老岂是我能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