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璨嘴角上翘,笑容明媚:“你们如此大度就很让人很钦佩了。”
韩姑娘和伍姑娘眉心一跳,她们什么时候大度了?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江锦璨是来找茬的。
江锦琇站在自家妹妹身边,递给对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她们姐妹有差不多两个月不出席宴会,这些人大概都忘了她妹妹不肯吃亏的性子。
张姑娘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遂问:“江三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锦璨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费解地反问:“张姑娘,你不知道吗?你跟韩姑娘和伍姑娘关系那么好,我以为你应该很清楚的。”
张姑娘沉默不作声,茫然不解,心道:我应该知道吗?
江锦璨见张姑娘依旧茫然,便细心解惑:“听说袁公子的通房丫鬟怀了身孕,但是孩子被袁夫人一碗堕胎药给灌没了,韩姑娘也大度原谅了袁公子,这份气量着实让人钦佩。”
说话间,她又转眼看伍姑娘,“还有苟公子,听说前些日子救了个花魁,还把人安置在自己的别苑。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对别的女子这般好,伍姑娘竟然也不生气,大抵是想着日后多个妹妹才如此纵容吧,伍姑娘不善妒,也是贤妻良母的典范。”
韩姑娘脸色难看到极点,袁家是对不起她,可袁公子也亲自同她道歉请求她原谅,保证不再犯,她也算争回了面子。
男人嘛,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她只需在日后保持正室夫人的体面就好,就算丈夫纳妾又如何,那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罢了。可被人提起那就是打她的脸,她还未过门,未婚夫就差点有了庶出的长子或者长女。
伍姑娘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她那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对青楼出来的贱人甚是怜惜,大抵是有了收做外室的想法,所以才养在别苑,但前几日那贱人已经被打发走了,对她造成不了威胁,可到底成为她心里头的一根刺。
张姑娘是知道这些事的,但男人都这样,这种事也是习以为常了,只要打发走处理了就好,她们是官宦人家出身的贵女,出嫁后正室的位置无法撼动,根据我朝律例,妾不能扶正,那些贱蹄子不需要放在眼里。但,这些事被人提及,那着实难堪。
江锦璨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们的表情变化,她们现在应该无比后悔没有习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优秀品质,又管不住自己的嘴。
“你们怎么这副表情?夸你们善良大度,你们还不乐意了?”江锦琇怪异地觑了觑她们,旋即拉着自家三妹妹的手,“三妹妹,我们走吧,她们奇奇怪怪的。”
张姑娘:“……”
韩姑娘:“……”
伍姑娘:“……”
这神他娘的到底谁奇奇怪怪的?现在难堪的是她们,还指望她们能笑脸相迎?早知道就不在她跟前含沙射影了,当事人现在就很后悔!
江锦璨收回目光,应了声“好”,不再理会她们什么脸色,姐妹俩径自离开。
等走远了,江锦琇才忍不住笑出声,乐不可支道:“三妹妹,你可真厉害,看她们吃瘪的模样我就觉得心里痛快,我的嘴皮子功夫若是有你的一半厉害,在口舌之争上就不会吃亏了。”
闻言,江锦璨微愣,想到二姐跟人吵架气的面红耳赤,便道:“二姐姐,打嘴仗心态要稳,谁的心态先崩谁就输了,所以先不要在意对方说了什么,只要想办法戳对方痛处就能胜利。”
江锦琇听罢,觉得很有道理,一脸受教地点了点头,道:“三妹妹打嘴仗都打出经验来了。”
“这是小叔叔教我的,后来跟人打嘴仗就没输过。”江锦璨想到那谪仙般的男子,一本正经地教自己如何吵架,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江锦琇愕然:“小叔叔说的?”
江锦璨颔了颔首,笑道:“他是文官,经常在朝堂上舌战群儒,这是他的经验之谈。”
江锦琇又是一愣,着实难以想象小叔叔这样温和有礼的人会跟人吵架,还是在朝堂上跟其他大臣吵架。
“那边的花开的不错,二姐姐,我们去那边逛逛。”江锦璨指着前面的花团锦簇、姹紫嫣红。
大抵是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参加个生辰宴都不得安生,接二连三被人找不痛快,这才刚解决了几个人,现在又听到别人在议论纷纷,还越说越过分。
“江三姑娘命犯克夫,可能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说实话,她挺可怜的,你们不要说她了。”
“对啊,她挺可怜的,虽然之前两任未婚夫是她克死的,但这次可能不是她的问题,或许是因为冯公子对不起她,才被老天爷惩罚了。”
“呵……哪有那么巧的事?冯公子已经是她的第三任未婚夫了,她前两任都死了,说冯公子不是被她克死的我是不信的。”
“就是,真是丧门星,谁沾上谁倒霉,若我是她,我就躲在闺房里一辈子不出来见人了,省的丢人现眼。”
听到这里,江锦琇怒意染上眉梢,脸色涨红,攥紧拳头,抬起脚步就要绕过假山去撕了那人的嘴,看谁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