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山原以为,将那死老鼠和毒粥给县令看了,县令好歹能有所反应,可谁知道一夜过去,竟然毫无反应?!
陈青山的一颗心不由得往下落了下去:事情有些不妙了。
果然,到了第二天,之前的狱卒就不见了,换了个新面孔的狱卒过来,直接丢过来两个杂粮馒头,还是霉味十足的,也不管陈青山吃不吃,转身就走了。
陈青山看了看,没了食欲,就决定不吃。
到了下午,还是俩发霉的馒头,还是丢过来,转身就走了。
陈青山就这么饿了一整天。
等到了晚上,陈青山就听到了动静:有人来了,而且是有功夫的。
那人蹑手蹑脚地进了牢房,就直奔陈青山所在的小单间,过来以后,竟然也不进牢房,而是拿出了弩箭,对着漆黑的小单间就是一阵射杀!
这是知道陈青山功夫过人,所以选择了最保险的方法。
黑暗中的陈青山整个人都撑在小单间的顶上,目光炯炯看向外面,而手上和脚上的镣铐早已经被他卸掉丢在了墙角。
一顿射杀之后,小单间里面悄无声息,那人也觉得诧异:这到底是射中了?还是没射中?
怎的也不见喊痛?也没有任何动静呢?
迟疑片刻之后,那人手中亮起了火星子,他点燃了手中的火折子。
火光亮起的瞬间,那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小单间里面的情况,一支黝黑的弩箭从里面射了出来,那杀手竟被一箭封喉!
是陈青山。
他如今臂力惊人,准头也惊人,竟然只是徒手,就将一支弩箭射进了那杀手的喉咙中去!
杀手捂着喉咙,嘴里发出“咯咯”血水涌动声,瘫软在了地上,一命呜呼。
整个过程,关了十几个人的牢房里如同空无一人一般,没有任何人发出声响,显然,今天犯人们的晚饭集体被加了料,都已经昏睡过去了。
陈青山也不说话,只看着小窗户外面夜空中的星子,盘算着:自己是不是该直接逃出去……
翌日一早,狱卒昏昏沉沉醒来巡视,才发现早已经嗝屁冰凉的杀手,顿时吓得腿脚都软了。
“啊!”一声惨叫穿云裂帛。
“别嚎了,快去汇报给县令大人吧……”陈青山老神在在地在牢房里头提醒。
那狱卒这才回过神来,飞奔着汇报去了。
出了人命,自然就不能等闲视之,县令大人听了狱卒的汇报,又叫了捕快衙役进牢房去查看,看到小单间地上墙上几十支弩箭时,也是浑身冒冷汗!
这陈青山也太牛了吧?
这么密集的弩箭都射不死他?!
再看向陈青山时,眼神就不知不觉带上了惊惧。
偏偏逃出生天的陈青山却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只是道:“县令大人,这监牢看着好像是不稳妥啊?”
“本官自会好好排查!无需你来操心!”县令大人狼狈地甩着袖子出去了。
怎么办呢?
这人毒也毒不死,杀也杀不死……
而且随着陈青山展露出来的本事越大,县令大人心中的恐惧和不安也越来越大,他的心突突跳着,总觉得事情在往自己控制不了的方向发展……
天亮了,城门开了,一辆宽敞的青帷马车稳稳地进了城门,马车后面还跟着一队人,两旁也跟着两匹高头大马,马上的人正是之前离开的徐继业和徐敬业兄弟二人。
赶马车的车夫瞧着人到中年,干干瘦瘦,可一双眸子不经意地一个眼神,却能让人感觉到莫名的压力。
“大哥,是直接去乔楚家?还是先找个客栈住下?”少年徐继业看向大哥。
“先去乔楚家。”徐敬业看了看前方:不远处就是驿前大街了,拐个弯就能到乔楚家现在的后面巷子。
等乔楚看完了小叔的情况,确定了能不能治、怎么治,再说住哪儿的问题。
于是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往乔楚家走去。
到了乔楚家门口,徐敬业上前敲门,却半晌没有人开门,正心中诧异呢,斜对门出来一个邻居,看着徐敬业问:“是来求医的吧?”
徐敬业点点头:“这位大婶,请问陈夫人是在家还是出去了?”怎的敲门这么久也不开门?
“她人是在家,可是最近不给人看病。”大婶是个热心人,看徐敬业他们的做派不像是普通人,就热心地给科普了一下乔楚家最近遇上的事情。
徐敬业都听呆了:陈青山不过是打了个上门闹事的地痞流氓,就直接被抓进了县衙,还打了板子关起来了?!
这兴安县城里莫非是没有王法了?!
“大哥,怎么办?”徐继业也生气,可眼下还是要以小叔为主。
总不能让小叔一直在车上躺着?
小叔都在车上躺了小半个月了,要给小叔及时扶下来沐浴擦身,按摩全身啊!
“先找个客栈住下吧。”徐敬业也没办法了:事情总要一样一样处理。
正准备掉头去找客栈呢,门开了,开门的是乔小福。
乔小福看到徐敬业,也是愣了一瞬:“唉?怎么是你?你这是从京城把你小叔接过来了?”
徐敬业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