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迷修!”
安迷修精神一振,走了过去。
“你们没事吧!”安迷修看着二魔,关切道。
“这个时候说这种虚伪的话,还有意义吗?”巴鲁讥讽一句。
“放肆!”
库忿斯冷眼一扫。
巴鲁立刻认怂,朝安迷修拱了拱手,心不甘情不愿:“属下知罪。”
安迷修一摆手,回眸看向正在领域内遭受折磨的巴鲁克。
“你们快走!”安迷修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淡淡说道。
巴鲁克已经完了。
刑天一旦封印巴鲁克,是不会放过他们两个。
库忿斯不为所动,直勾勾看着他。
那不带着一丝温度的冰冷目光,如同一面镜子,刺得安迷修心头发虚,不敢与之对视。
库忿斯淡漠的声音响起。
“看着自己的部下被封印,你的心里难道就没一点愧疚感?”
安迷修哑口无言。
愧疚感吗?
他当然有。
他终究不是铁石心肠,能眼睁睁看着追随自己浴血奋战几千年的部下在眼皮底下壮烈而死,无动于衷。
可他又能怎么办?
“沙鲁克他……太心急了!”
安迷修小声嗫嚅。
库忿斯冷冷一笑:“你是想说,如果沙鲁克能再耐心一点,你就会亲自出手,救我们于水火吗?”
安迷修:“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你们快走吧。”
沙鲁克能争取到的时间并不多。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看他满脸痛苦的样子,库忿斯深有同感,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小安,也许我并没有说这些话的资格。”
“但你或许真的应该找时间去和将军坐下来好好聊聊了。”
“身为幽冥魔,身为灰冥队长,有些宿命和责任,不是你想逃避就能逃避得了。”
“与其躲躲藏藏,惶惶不可终日,倒不如,勇敢的面对这一切。”
目送着库忿斯和巴鲁离去,安迷修的眼神复杂且悲伤,低低诉说道:
“我又何尝不想跟他坐下来,像寻常人家的父子那样,促膝长谈。可他……真的有给过我这个机会吗?”
安迷修的肩膀微微发颤。
他想起儿时了。
那从小伴随到大的耳光和辱骂。
那一条,未经他同意,却早就被安排好的,一眼望过去就看得到尽头的道路。
那个从小被他怨恨到大的父亲。
事实上。
无论地球还是阿瑞斯,大多数的父母,都习惯了对子女的未来指手画脚。
而子女的性格如果不够强硬,自己所钟爱的生活和事业也不见起色,在父母前面真的拿不到顶点话语权。
父母的掌控欲,真的很可怕。
尤其是他的父亲还是一位曾经带兵横扫整个银河系,具有雄才伟略的将军。
在他面前,安迷修身上的一切光环都荡然无存。
在他面前,安迷修除了自卑和因为那可笑的梦想被一次次羞辱之外,从未有过美好的回忆。
一次都没有!
而如今,安迷修身边所有人都在说,他已经变了。
安迷修信吗?
怎么可能!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说他在改变。
那他也一定会坚定的站在全世界的对立面。
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路法了。
几千年的朝夕相处,也让安迷修深深明白。
那个叫路法的男人,骨子究竟是什么样的!
地球上有句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句话同样适用在他父亲身上。
或许他会因为一两次的惨败,而对自己的过去有所检讨和反思。
但他骨子里残忍、暴戾、漠然、高傲的基因是永远不会变的。
这颗地球让他吃了那么大亏,他以前最为注重的脸面也在地球上丢的一干二净。
这里既是他的滑铁卢,也是他一生之中最大的污点。
如果不能在有生之年,穷尽一切手段,亲手将这个污点抹除的话。
他是不会安心带着能晶返回阿瑞斯登基的。
而自己,恐怕也只是他眼中可以用来消灭铠甲,夺取地球能晶的工具吧?
安迷修自嘲的想到。
如果是在一千年前,他没准已经答应了。
可现在……
他只会让路法放马过来!
安迷修握紧拳头,眸中燃起斗志。
跟一千多年前相比。
现在的他已经不一样了。
日冕中期的实力,赋予了他反抗的底气。
因为强大,所以无惧。
“我说,你就打算这么离开吗?”
熟悉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领域缓缓消逝,李昊天身穿刑天铠甲,从天而降,催动召唤器,将那一枚三维码吸纳进去。
闻言,安迷修神色蓦地一冷。
头也不回。
“那你想怎么样?”
“你是那两个幽冥魔的同伙吧?”
李昊天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