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安县是怎么回事?”
太上皇目光犀利的看着左相。
左相摇了摇头, “臣也在查,不知是谁自作的主张。”
“尽快平息。”太上皇眉心轻蹙,对这种超出计划之外的东西,极是不喜。
“大人,周攀和周圭被东卫带走了。”
田戒到李易跟前,凝声道。
李易抬起眸, “皇帝这是想直接动武力了。”
“宫里现在什么情况?”
“襄吾卫统领去了长秋殿,消息已经传到了外面。”
“说是皇上意图弑父,襄吾卫统领宁死不从,不惜违抗君令,守卫起了长秋殿。”
李易闻言,嘴角抽了抽, “这也就骗骗毫不知情的。”
“老阴货要真弱势,襄吾卫统领会宁死不从?拔刀能拔的比谁都快。”
“由着他们狗咬狗,绥安县可有消息传回来?”
“此前,就爆发过几起冲突,但都被压了下去。”
“这一次,是有人怂恿。”
“头脑一热,就不管不顾的杀上了府衙。”
“背后之人,还在查。”田戒向李易禀道。
李易手指轻敲了敲头,踱了几步后,看向田戒, “右相有动静?”
“和平常一样,回府后,就没再出门,府邸出入的小厮,也只是采办物什。”
“想法潜进去看看。”李易眸子微眯, “即便他不是主谋,也一定脱不了干系。”
“身为右相,发生这些事,他作为亲近皇帝的人,按理,应是忧虑的。”
“势必会想法平息风波。”
“可他平静的像事外人,在宫门口,还有闲心告诫我。”
“最主要……”李易眸子抬起, “他和溱国,可能勾结极深。”
“大人,既如此,我们将人擒住,拷问一番?”
“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拷问谁呢。”李易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他在建安扎根这么多年,其底蕴,不是我们比得了的。”
“别轻举妄动。”
“先静观事态,若实在无法掌控了,就让兄弟们撤退。”
“顶多就是再多花些时间罢了,命要没了,可没人能寻到起死回生的法子。”
“驻军那里,也派人过去盯着。”
“连襄吾卫统领都是他安上去的棋,这驻军,干净的了?”
“现在就看皇帝有没有暗招了,不然,他是要出局了。”
“是。”田戒应声,正要离开,房门被人敲响。
“大人,宫里那边宣你过去。”
护卫在外禀道。
“这是要排查了,顺便看看我的态度。”李易放下茶杯,弹了弹衣裳。
“切记不可急切。”
李易叮嘱了田戒一句,从屋里出了去。
“备车。”
李易对护卫开口,人却往正院走。
已近亥时,今夜并无月光,若不提灯,都瞧不清路。
如李易想的,正屋透出暖光。
推开门,只见芸娘在灯下看账本。
“忙好了?”
听到动静,芸娘笑看过去。
“皇帝宣我进宫,来瞧瞧娘子在做什么。”
“账本就那么大吸引力,白天看,晚上也看的。”
李易上前抱起芸娘, “夜深了,就该安寝。”
替芸娘脱去鞋,解去外衣,李易扶人躺下。
“先睡,我一会就回来。”
“嗯。”芸娘看了看李易,闭上眼睛。
李易掖了掖被子,目光在芸娘脸上流连了会。
他无疑走运,所招惹的姑娘,都是世间顶好。
从不给他添麻烦,极尽体贴。
低下头,在芸娘唇边吻了吻,李易轻步出了去。
等人走后,芸娘睁开眼,目光看向房门的方向。
深夜入宫,明知道皇帝不会对他不利,但还是难安。
不在眼前,就总是牵挂的。
寂静的夜里,马车行走在街道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不只李易一辆,他们从不同的方向,去往同一个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