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与戎国、溱国边界处相望的高峰上,两名男子静站着,一个年近四十,另一个正处在风华正茂的年纪。
“攀儿,你可知,我为何每年这个时间会到风岭来?”年长的男子,望着远处,轻声开口。
“追忆死在此处的苏家十八骑。”
中年男子轻摇头,“是警醒,对帝王可以忠,但绝不能信。”
“皇家自古寡恩,那个孩子,逃不脱了。”
青年疑惑皱眉,“父亲,你口中的那个孩子,是?”
“苏纪的独子,也是苏家唯一仅剩的血脉。”
“不是已经……”青年惊疑抬眸。
中年男子却没再多说,风一阵强过一阵,似带着呜嚎声,让人心里生出苍凉之感。
两道身影渐行渐远。
而底下的棺木里,一双眼睛蓦的睁开,李易要瞧见这人,非得瞪大眼:邱老头,弄啥嘞,人还没死,你就先躺了,知道老子费了多大的人力找你吗!
“太尉,李易对我们的管控越来越严了,从他偏向周任时的态度看,只怕不会同我们罢休。”
太尉府,一人朝郑太尉低声说道,“我们必须得早做打算了,放弃这些年在紫京城的经营,同大公子和二公子他们会合。”
“只领亲卫和精兵掩藏,以图日后。”
郑太尉手抓在桌上,宣纸在他的收紧下,皱成一团。
多年经营,竟毁在一个太监手里,郑太尉闭了闭眸,将不甘压下去。
形势不利他,李易又和周任时紧密相连了,如今,也唯有逃离紫京城一条路了。
“切尾,将暗处势力收拢,退!”
郑太尉咬字道,心里不可谓不愤恨。
就在这人下去的一刻钟时间,郑家的大门被破开。
数千卫兵将太尉府团团围住。
没有任何客气,殷承领着人,直冲进去。
数十名暗卫护在郑太尉身前,郑太尉看着在卫兵之中的李易,眸子沉怒,“你这是何意?无法无天至此了!这是太尉府,岂由你们擅闯!”
“已经不是了。”李易展开手中的圣旨,“郑严卓犯上作乱,勾结外贼,图谋不轨,今削去一切官职、封号,着都前司查处,凡直系子弟,皆诛!”
郑太尉死死凝望李易,没有去讲无谓的废话,谩骂和斥责,李易根本不会当回事。
他面色逐渐冷静,“李易,大乾若再遭动乱,只怕要分崩离析,受他国奴隶。”
“这应该不是你乐见的?”
“拿下!”
反派死于话多,虽然李易从不以反派自居,但诸多教训在那,他可不想覆后辙。
给敌人时间,就是给自己找事。
要叫他翻了盘,这特么,不得活活气死。
“你!”
“太尉,有什么话,咱们到都前司,可以坐下慢慢说。”
“我那的茶水,可是纯天然的。”
李易好整以暇的看着郑太尉一行人,他们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但人数悬殊,那点顽抗,起不了作用。
只片刻,殷承就把他们都制住了。
“以郑太尉的身份,你们别折辱了他,得和旁人与众不同点,上新制的镣铐。”李易脸上挂着笑容道。
“带回去吧,都小心点,这些人个个阴的很,搞不好就给你咬上一口,这牙可不定就带了毒。”
经李易提醒,卫兵扯过桌布帐幔,就将郑严卓一行人的嘴都给堵了。
瞧着他们怨毒的眼神,李易很恶劣的扭了扭屁股。
知道老子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那是真的花都谢了啊!
拔掉了头上压着的大山,可算是能舒畅的呼气了。
在太尉府被清剿的半个时辰内,齐岭和疆地迎来了圣旨,在郑昌戎和郑燕扬跪下接旨的时候,宣旨的卫兵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一刀捅进了人的心口。
与此同时,火药的炸裂声响起。
众人被这变故惊的不知所措。
眼见五千卫兵气势汹汹杀来了,加上领军的人死了,火药又在不断轰鸣,大军毫无斗志,除却郑昌戎和郑燕扬的亲卫,其余人都跪下表示了臣服。
耗时一日,卫兵就将掀起的动乱平息。
且将局势稳定住。
消息传回紫京城,李易跟周任时碰杯,时机到了,解决起来就是这么迅捷。
花了点时间,将郑家的余孽清扫了扫,李易开始安排陆璃抱着孩子临朝听政。
皇帝昏迷不醒,太子得上啊,太子小没关系,不是有皇后嘛。
至于太后,老人家身子不好,得静心调养。
上面坐了人,早朝就像那么回事了。
陆璃倒是不怯场,她主要怕朝儿小,遭不住这个场面。
但结果,小孩子要么睡得香沉,要么笑的乐,底下的朝臣,是面面相望,一个个不知如何言语。
只能这样得过且过。
如今的形势,他们除了听李易的,也没别的选择。
有唐老爷子,周任时,加上李易在,朝堂颇是和谐,一派欣欣向荣之象。
学堂、商业没了人阻扰,不断往周边扩大、发展。
纺织厂、手工业,李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