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剑峰上,苏北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内。
轻轻地靠在床头,刚才神情有些过于紧绷,直到现在心神完全放松了下来,苏北才突然察觉到,似乎床榻的被褥有些过于潮湿了。
嘴角漏出了一个古怪地笑容。
而后眸子怔怔地看着凌乱的床榻,把玩着手中的步摇,突然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刚刚完全沉浸在那种气氛之中了,竟然忘记了将这个步摇还给单无澜。
月色下,银色的步摇绽放着淡淡地光泽,似乎在宣誓它的主人今天晚上的战果。
“找个机会在还给她吧......”
苏北小心地将步摇收到了储物戒指中,双臂背在脑后,默默地看着天上的皎月。
师妹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月光温柔的打在了床榻之下,几滴水迹反射着淡淡地光泽。
苏北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道近乎要干涸在地上留下泛着白色轨迹地水迹,眨了眨眸子,突然奇怪道:
“师妹刚才是从门走的......还是窗户?”
“怎么记得是窗户呢?”
“我记错了吗?”
摇了摇头,苏北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将枕头翻了一面,闭上了眼睛嘟囔道:
“没想到竟然会睡得那么死,什么感觉都没有......这也太亏了。”
“话说梦里面的那个男的是谁?看着挺真实的。”
“......”
......
墨离轻轻地拍着山峦,一路忍着身体的不适,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轻轻地坐在床榻之上,身上只是轻轻地披着一件衣衫,手上抱着一大堆其他的衣物。
眸子中带着一丝不知道是笑意还是恨意的复杂情绪,无神地看着面前的一切,看着自己手中磨得铮亮的匕首。
“是单无澜。”
自己能想到的只有她。
她大半夜的去师尊的房间目的也只有一个,和自己一样?
可是自己这算什么?做到了一半,就突然被她打断了?
只是体会到了痛楚却是没有感受到在那之后的幸福?
这個女人果然最麻烦呢。
月光影影绰绰地,墨离咬着下唇轻轻地从床榻之上爬起,扶着墙壁,步履蹒跚地走向屋子中的那面铜镜。
皎洁的月光映照在那头银发之上,闪亮,肌肤如凝脂一般光滑细腻,似乎因为某些原因而樱透着些许的红晕。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墨离伸出小手狠狠地对着铜镜便是一拳。
——砰。
一声清脆。
墨离收回了纤纤玉手,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指关节处流淌着的鲜血,在玉臂之上留下了一道漫长地痕迹,滴落在地上,化作一朵梅花。
而后嘴角露出了笑容,笑容很美,继而嘴角的那一抹弧度越来越大。
墨离扑哧一声笑了,露出了银牙。
看着铜镜之上的凹陷之处,因为凹陷将自己的身体映照得格外的扭曲,又似乎格外的清晰。
在这个落雪的夜晚,墨离的黛眉挑着,继而便是再一次重重地打在了铜镜之上。
——砰!
——砰!
“徒儿有些痛啊......”
“师尊。”
一声喃喃,夹杂着心中那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又似乎在宣泄着一切。
自己得到了,自己却又失去了。
“步摇似乎掉了一个?”
“掉在哪了?”
......
清晨,萧若情从睡梦中醒来,被褥都被自己身上的汗打湿了,眸子无神地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
自己昨天晚上睡得很沉很沉,梦中回忆了许多事。
记起了自己大仇当报后,血染红了自己的剑鞘,附上了自己的剑柄。
从此以后自己出剑之时总是下意识地摸一下剑柄,这个习惯哪怕这一世依旧没有办法改变。
为什么会突然做这个梦?
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睡得这么死了?
很不寻常,很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上来,因为自己的身体确确实实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
只当自己是从外面回来,身体过于劳累了。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穿上衣衫便是朝着门外走去。
出了门,便是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的师妹,她的眼眶之上明显有着一圈乌黑,小手上有着一片的乌青之色,还有这血痂。
虽说自己不喜欢她,但是......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的师妹,而且师尊也总是教导自己要对师妹们好,给师妹们做榜样。
轻咳了一声,眸子中略带着一丝狐疑开口道:
“师妹,你怎么了?”
“感觉似乎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
墨离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腰腹之下,腿上还残留着丝丝的酸疼之意,随意地开口道:
“嗯,彻夜修炼了。”
萧若情点了点头,不过越靠近她打量着她,越是觉得不对劲。
那满身疲惫的神态不像是彻夜修炼所能留下的,特别是今日她走路姿势也是怪怪地,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