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和女帝并排走在最前,身后诸人落后几步,双手束前,亦步亦趋。
才刚入城,便见与余飞打赌的李思存,牵着一匹马在等候,看到余飞之后,牵着马上前了两步,单膝跪地,瓮声道:
“末将有眼不识泰山,请长史上马,末将亲自为您牵马坠蹬。”
余飞连忙去扶。
“将军请起,一句玩笑,不必当真。”
李思存摇了摇头,继续瓮声道:
“请长史上马。”
一旁女帝微微一笑,轻声道:
“先生请上马吧,李将军虽然鲁莽,却没什么心机,先生便成全他一次。”
余飞点了点头,拱手说了句“辛苦将军。”
这才轻踩其膝,翻身上马。
而旁边的梵音天也牵着乌云出来,女帝也自上马,与余飞并肩而行。
......
十月二十日正式开始军演,军演一连持续了三日,余飞也在军演中对各地的兵马有了清晰的认识。
这些兵将论个人勇武都是一等一,毕竟都是职业军人,想要活命武艺自然不可能一无是处。
只是论及大军配合作战,军纪的散乱便彻底体现了出来,各伙各队乃至一校百余人配合都可圈可点。
但是人数一旦过千之后,人数的优势反倒是越来越弱,到了上万人之后,更是混乱的可以,不相互扯后腿已经算是好的了,真是狗看了都摇头。
而众多节度使和镇将们,在看了余飞新练的马兵之后,这一对比,其中的差距更加明显,看向余飞的背影也更多了不少惧怕。
有着前面的种种威慑,在军演之后的整军,虽然还是有些小小的波折,但大体却是极为顺利的走了下去。
在经过三个月的整军之后,该淘汰的淘汰,该提升的提升,最终得了精骑六万余,步卒十万。
剩余的接近二十万淘汰下来的兵卒,余飞也没有将他们解甲,这些人都是刀头添血的凶人,弱些,也只是相对而言,在面对普通百姓之时,还是占了绝对优势的。
经过整军之后,余飞的一系列动作也一直没有停止,各地节度使们失去了兵权,已经彻底成了吉祥物。
各地镇将的调兵和练兵之权,也被余飞用各种手段收归岐王府,这些人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只是余飞对百姓仁慈,对他们手段却极为狠辣,稍有怨言的便下狱待查。
敢有反抗串联者,一律皆杀。
而余飞前世几十年宦海生涯,也深谙斗争的本质,拉一批打一批,这些人自然便是被打击的对象。
而重新选出来的十六万大军,便是拉拢的对象。
各种待遇皆升一等不说,且晋升公平,有能力者都得到了余飞的提拔,各级将校们归心,军心也稳定了下来,有这十六万精锐大军在手,其他人便再也蹦跶不起来了。
......
岐王府中,余飞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看着送上来的军报,一边批复,一边说着话。
“殿下,如今政务梳理的差不多,大军也已经成形,关中虽然有地利形胜,但自中唐以来各种战乱不断,已经不能再现秦时盛景了,可为霸业却不可为帝业。殿下?”
女帝一手撑着下巴,看着余飞处理事务,待得听得余飞叫自己后,才连忙直起身子。
“先生做主便是,小王无有不准。”
余飞摇头失笑,这哪里是一个一方之主,该说的话,不过也是如此,余飞也才能尽施拳脚。
女帝虽然如此说,但余飞还是向其解释道:
“我岐国如今全据关中,有民七百余万,精锐大军十六万,但战略形势依然不容乐观,南有王建占据巴蜀,北有灵武党项虎视眈眈,而西面陇右形势也很复杂,加上中原大乱在即,李克用虽然志大才疏,但其子李存冒却不可轻视。”
“如不能解决这些隐患,一旦朱温死,中原大乱,让晋国得了势,再想与其一争长短便要以十年记,而王建治理巴蜀已过十年,其人虽无大志,但却是个合格的守成之主,加上巴蜀地形险要不可速得,故只能暂时交好,等待时机。”
“而党项虽然不弱,但只要翻过横山便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灵武七州可一战而得,且得了七州不但能补充大量牛羊马匹,还能侧面威胁三晋,乃是一举数得。”
女帝听得有点懵,只能点头道:
“那先生的意思的先取党项?”
余飞摇了摇头。
“不止是党项,陇右乃关中之爪牙,不能不取,且其乃是进军西域的大本营,乃是我关中必得之地,中唐以来,关西日益衰弱,也与丢了西域有莫大干系。”
女帝欲言又止,过了片刻后才说道:
“可是先生,两线作战乃是大忌。”
余飞点了点头,叹息道:
“没时间了啊,朱温今年必死,容不得我们慢慢来,先平定陇右,稳定后方,西域日后再说吧。”
女帝“啊”一声,更加懵懂了。
“先生为何断定朱温今年必死?”
余飞笑了笑战起身来,澹澹道:
“不良帅所选定的天子,已经出山,朱温便没了存在的价值,即便其还有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