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蹙了蹙黛眉。
没有说话!
原本以为只不过是逢场作戏。
甚至觉得他可能是做给自己看,但是此时此刻,高阳忽然弄明白了一些事情。
那个人……似乎压根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似乎是从一开始就是如此。
替嫁也好,其他的也罢,世人都已经看的明明白白,那房遗爱自从成婚之后,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不再是以前只会舞刀弄枪的纨绔,相反,他变得极为的超凡脱俗。
出口成章就暂时不说了,如今两首诗压在长安,整个大唐上下所有士子听闻之后,全部都噤若寒蝉。
如果他仅仅只是一般的才艺,绝对不会让人如此,但是,此人明显不是一般的才艺。
他聪明绝顶。
从在南书房听到的一切就已经知道此人绝对不是夸夸其谈,一个曲辕犁就解决了父皇的心头之患,而且还仅仅只是随口一言。
此人如此才智,自然不会想要做给自己看。
这样想心中多少有些难受!
毕竟她乃是堂堂大唐公主,金枝玉叶,区区一个梁公次子,岂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但是,此时似乎真的是如此。
紫苏此时说起这些事情,也是在提醒她那人压根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他至此至终喜欢的,也只有晋阳而已。
高阳只觉得双手微微有些颤抖,说道:“还有呢?”
“还有……便是房驸马在外面建了一个私塾,似乎是想要为明达堂培养伙计。在私塾中请了两个花魁!”紫苏说道:“奴婢请人去看了一下,那两个花魁花容月貌,每一个都非常漂亮!”
高阳娇躯一震:“哦?还有此事?”
紫苏点头说道:“不错!确实如此!不过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奴婢倒是觉得,那两个花魁说不定是房驸马金屋藏娇。但是……房驸马去那边的次数似乎也不多,仅仅只是每隔三五日才会过去一趟!”
高阳眼中顿时冒出一丝厉色:“他就是如此对待晋阳吗?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豢养花魁!”
紫苏怔了下,说道:“公主殿下,要不要先把此事告诉晋阳公主?奴婢觉得此事非同小可,绝非一般!或者,上奏陛下?”
高阳看了她一眼,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冷冷问道:“你看到他去了那花魁处几次了?”
“这个……”
紫苏诧异了一下说道:“据说三五日他都会过去一趟。但是具体做什么,奴婢也不知。其中一个花魁奴婢还记得,乃是万花楼的聂灵儿,身姿极好。据说她去年为自己赎身了,没有想到却出现在房驸马的私塾中。想来应该是房驸马为她赎身的!”
高阳闻言顿时咬牙切齿,只觉得气急败坏:“此人……依旧狗改不了吃屎!果然是金玉其表,败在其中!可恶……此事,本宫定然要告诉晋阳皇妹!实在是可恶之极!”
紫苏急忙应道:“是!”
“还有没有其他的?”高阳继续冷冷的问道。
紫苏急忙摇头:“目前没有了!那房驸马其实大多数都呆在赐福宅中不出门。奴婢如今只觉得……他多少有些奇怪!”
“哦?如何奇怪?”高阳问道。
“就说前几日,他经过东市之时,很多绣球都砸在了他头上。但是他看都没有看一眼。”紫苏说道:“所以奴婢才觉得此人有些奇怪。或许是那两个花魁长得极为漂亮,倾国倾城!”
高阳脸色一滞,立即冷厉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以他的才艺,一般人压根不入他的法眼!那两个花魁才艺极佳,知书达理,他自然怜惜!不过,此人如此对待晋阳皇妹,本宫觉得实在是恼怒之极!没有想到他仪表堂堂,竟然行如此龌蹉之事。此事,我定然要让父皇主持公道!”
紫苏顿时不敢说话了,只能应道:“是!”
“没有其他事情你就先出去吧!这两个消息你打探的很好。等明日,你给我遣人盯着那两个花魁!看他究竟什么时候过去!”高阳冷冷说道。
“是!公主殿下!”紫苏急忙应道,转身走出去。
高阳看着她走出房间,低头看了下桌子上的书册,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嘭地一声,把其中一本拿起来撕了一个粉碎,砸在桌子上。
也不知道为何,当听到这两个消息之后,她心中只觉得恼怒无比,仿佛是被人愚弄了一番一般。
按道理说……那房遗爱以前就是如此……虽然最近成婚之后他变了样,但是也仅仅只是在才华方面而已,再加上他过于疼爱晋阳,以至于让高阳造成错觉,以为此人千古难寻。
而这段时日他的所有事情,高阳都看在眼中,他与晋阳结琴瑟之好,已经成了长安一大美谈,无数人津津乐道,更加确定了高阳心中的看法。
然而此时,当听到紫苏提到两个花魁之后,高阳只觉得自己脑袋炸了一般,心中的形象再次被颠覆了!
龌蹉!
无耻!
奸邪小人!
实在是可恶之极!
高阳只觉得胸口起伏不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生气,狠狠地把那册子撕成粉碎之后,才停止了下来。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