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遗臭万年。
等方运离开,广洲知府才压下怒气,道:“我来诵读珠江侯的大作!”
“红帘映月昏黄近,冉冉浓香引绿芜。
空院小栏疏对影,俏妆残粉薄凝肤。
珑玲风髻围环玉,索络虫钗补露珠。
风冷逼窗梧雨细,隔灯寒梦倚楼孤。”
广洲知府诵完立刻道:“这是一首七言律诗,的确有春天的意象,各方面没有出奇之处,诗意也没有可圈可点之处,无非是一位孤独的女子所见所感。不出意外,这应该是一首回文诗……嗯,这首诗果然可以倒读为回文,在下就朗诵一遍。”
“孤楼倚梦寒灯隔,细雨梧窗逼冷风。
珠露扑钗虫络索,玉环圆鬓凤玲珑。
肤凝薄粉残妆俏,影对疏栏小院空。
芜绿引香浓冉冉,近黄昏月映帘红。”
场中许多人一边点头,一边提笔记下,反复看了几遍,确认是一首回文七律。
广洲知府眼中闪过一抹喜色,随后道:“以珠江侯之能,想必不会只写出一奇诗词,还请诸位鉴赏,看看是否还有其他奇特之处。”
众人仔细揣摩,过了好一会儿,荀天凌面色一喜,但随后轻轻摇头,继续细看。
一位老进士道:“我已经把这首诗传书给诗痴老人,他很快就会给出结果。”
时间慢慢过去,突然,苟葆朗声道:“珠江侯果然与众不同,这的确不是一奇诗词,而是二奇诗词。”
广洲知府脸上闪过失望之色,随后道:“请祺山侯大人鉴赏此诗。”
苟葆道:“你把诗页转过来,让我一观。”
广洲知府立刻转过诗页,让正文面向现场所有人。
苟葆微微一笑,道:“我所料不错,张龙象耍了一个小花招,他并没有点出句读,而是以十四字为一列,写了四列,按照习惯,我们会自然而然认为是七言诗。不过,老夫重新点了句读,你再读一遍,大家必然会知晓。”
旁边的下人立刻把苟葆刚刚写完的诗页递到台上。
广洲知府一看,恍然恍然大悟,微笑道:“果然如此。”
“红帘映月昏黄近,
冉冉浓香引。
绿芜空院小栏疏,
对影俏妆残粉薄凝肤。
珑玲风髻围环玉,
索络虫钗补。
露珠风冷逼窗梧,
雨细隔灯寒梦倚楼孤。”
等广洲知府念完,许多人惊叫。
“这是《虞美人》!这首七律,竟然能一字不动改成一首词!不愧是张鸣州啊,诗改词,乃是奇中之奇。两奇诗词中,这首必然排第一!”
“的确,这是回文诗改词,同样是两奇诗词,远胜于之前的两奇诗词!”
“怪不得珠江侯提前走人,原来是胜券在握。”
“这下我放心了。”
广洲知府脸上浮现一抹微笑,道:“珠江侯果然有大才,写出两奇诗词,不过,既然文会中有多首两奇诗词,不分上下,那就应该请在场的三位大学士评判,决定最终的魁首归属。”
等广洲知府说完,在场的众人才恍然大悟,之前没人深想,可现在广洲知府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无论那位荀天凌如何选择,鹿门侯与苟葆定然会联手,把张龙象从魁首的人选中排除。
“好,那么有请三位大学士评判所有的两奇诗词。”
苟葆与鹿门侯相视一眼,正要开口,荀天凌突然道:“请两位再仔细看这首奇诗词。”
两人相视一眼,意识到不对,立刻仔细查看,很快明白过来。
两位大学士的面色阴沉的可怕。
“怎么回事?”广洲知府小心翼翼问。
突然,之前请教诗痴老人的进士朗声道:“诗痴老人回复传书,这是三奇诗词!”
“什么?”众人连连惊叫。
荀天凌舌绽春雷道:“诗痴老人所言甚是,这的确是三奇诗词,七言律诗回文是一奇,律诗转词成《虞美人》是二奇,至于第三奇,则是《虞美人》若倒读,是一首新的《虞美人》,即是回文词!诗一奇,词一奇,诗转成词又一奇。”
众多读书人急忙重新点句读重新读。
“孤楼倚梦寒灯隔,
细雨梧窗逼。
冷风珠露补钗虫,
络索玉环围髻风玲珑。
肤凝薄粉残妆俏,
影对疏栏小。
院空芜绿引香浓,
冉冉近黄昏月映帘红。”
“竟然是真的!”广洲知府面无血色。
“论诗词之奇,珠江侯竟已胜过方虚圣半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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