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能掉以轻心,礼殿与刑殿的某些阁老对于巾帼社向来严防死守,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您没有经历当年的恐怖时期,不知他们到底何等狠辣。”
“不如您先把牌匾收入海贝中,藏起来!”苏小小道。
“对,您先收入海贝中!”众人纷纷劝说,连杨玉环也紧张地盯着方运,奴奴也轻声嘤嘤叫,好像在劝说。
方运并不在乎,但见家人都如此,便轻轻点头,道:“那我便暂时收入吞海贝中。”
方运说着,吞海贝外放一道微光,把牌匾收入其中。
“方虚圣且慢!”就听前方传来滚滚雷音,声震数十里,赫然是其中一位大儒开口。
众女吓得身子一抖,紧张地看着迫近的大儒与大学士,发现这些人的面色都有变化,更加担心。
方运面色如常,微笑一拱手,道:“学生见过凌先生、赛先生和诸位大学士。”
巾帼社一些家世不错的女子都面露疑色,凡是孔城的书香门第,对人族大儒都如数家珍,只对少数非常低调的世家大儒不甚了解。这两位,都不是那种在古地潜修的大儒,在孔城名气极大。
一位是赛霄宇,乃是蜀国半圣米奉典的学生,画道四境,书道也在多年前已达三境,不仅是战殿阁老,也是圣院画院的掌院,并未有与方运交恶的传言。
至于另一位大儒凌孤傲,在别的地方名声不显,但在书法界中却大名鼎鼎,真正的书法大家,书法已经是四境。
在凌孤傲后面,众人还看到许多面熟的大学士,其中就有如今书法院的掌院、书圣王羲之的后人大学士王明寒,乃是半圣世家的大学士,地位不比两位大儒低多少。
这些女子在疑惑,更多的女子在担心。方运却隐约明白了什么,嘴角泛起浅浅的笑意。
十多人踏云降临,降落在众人前方。赛霄宇面带微笑,双手负在身后,道:“方虚圣,别藏着掖着了。我们已经看到那块牌匾,拿出来吧。”
其余人也面带微笑,看上去非常客气。
但是,在许多女子眼里,他们这是在冷笑,笑容里充满了虚伪。明显是要逼方运交出牌匾当罪证。
“大儒杀人啦!”就见一个老妇人一边冲向大儒凌孤傲。一边拔下头上的木钗,让头发散落在身后,同时伸手撕开外衣,露出白色的内衬。
冲到凌孤傲面前,那老妇人就地一倒,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泛着白眼。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无论是圣院来人还是方运等人,全都目瞪口呆。
没等方运开口,就见几个年纪大的妇人竟然学那人一起冲上去。
奴奴窝在杨玉环怀里,嘴巴大张,两眼瞪圆,一副惊到的模样。
连砚龟都伸长脖子看热闹。
方运哭笑不得道:“他们不是来抓我的,速速起来。”
几位大学士面色发青,怀疑方运设下圈套害他们文名,头脑急转,思索自己到底在哪里得罪过方运。
那几个妇人却不管不顾。陆续跑到凌孤傲面前躺下,有一个胆大的妇人甚至用两手抓住这位大儒的脚腕。
即便是大儒,遇到这种事也发怵。
方虚圣设下埋伏?
不过,经过短暂的混乱,两位大儒与许多大学士目光清明,猜到一个可能,哭笑不得。
方运无奈道:“好了,你们别闹了。两位大儒,可是为‘巾帼书社’四字而来?”
赛霄宇哭笑不得解释道:“圣院监天,你这里出了传世战诗,圣院第一时间知晓,后来东圣阁有异动,我们就利用大儒官印自圣院俯察近处,看到那面牌匾。诸位巾帼,我们又不是礼殿那些老顽固,就算是那帮老顽固,现在也不敢来,须要经过阁老商议后,才有初步结果,然后从东圣阁领到文书,才敢过来收缴牌匾。想抓堂堂虚圣,需要多位半圣的点头才行。”
“那你为什么说让方虚圣交出牌匾?”抓着凌孤傲腿的老妇人突然在下面喝问,理直气壮。
几位大学士一愣,掩面偷笑,这场面太有趣了,几百年都未必能出现这种笑话。
方运也暗自发笑,其余女子觉得好笑,可都不敢笑。
赛霄宇无奈解释道:“我们不是为了牌匾,我们是为了那四个字,那是圣元大陆前所未有的新字体,初望,如钢铁浇铸,仔细一看,如碑如石,细细揣摩,竟如天柱屹立脑海,久久挥之不去。这等楷体,隐隐胜过之前方运所创,我们这些喜欢书道之人见猎心喜,所以第一时间赶来,哪曾想会被你们误会。不过,也是我等太心急,没有提前说明来意。”
凌孤傲道:“女子书院之事,与老夫无关,但那四个新体文字,老夫非参详不可。”
趴在地上的几个妇人相互看了看,个个满面通红,然后快速起身,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衣服,快步往书院里跑。
巾帼书院的女子们这才明白方运毫无危险,暗暗松了口气,有些人忍不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