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年关,时间过得越快。
终于到了腊月二十五停工这天了。
陈凌的鹿场初步完工。
在吃过陈凌的一餐猪头排骨锅之后,乡亲们乐呵呵的散伙回村,准备过年。
工地没啥事情了,老丈人和丈母娘也送回去了。
陈凌也难得闲下来,准备过年的吃食。
年货他们家早就备好了,现在差的就是传统吃食。
比如年糕。
哪怕是陈凌吃过了山珍海味。
到了这个季节,想起那甜甜糯糯的滋味,还是忍不住流口水。
做年糕,有糯米的白年糕,有黍面的黄年糕。
都很好吃。
除了这个之外,还要赶紧打薯粉。
县城和乡里都有打薯粉的机器。
跟弹棉花、磨米磨面的,这些到了年底的时候是最忙的。
陈凌在腊月二十六的一早就来县城南郊排队了。
这个打红薯粉的机器,在临近采沙场的河边上。
人们用背篼、蛇皮袋、竹筐等工具把红薯背去打细。
再用纱布过滤,沉淀成粉,漏出粉条炖肉。
还有些能人,把品相不好的红薯蒸熟后捣烂,放到纱布袋子里,用力挤出里边的水。
加入麦芽,糖化三小时后,过滤到锅里边熬边搅,熬制成棕色的糖稀,能吃又能玩。
……
“阿凌,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梦吗?”
陈凌打完薯粉回家做午饭的时候,王素素抱着两个小娃在厨房门前晒着太阳,笑嘻嘻的说道。
“什么梦?”
陈凌回过头,“你这晚上做的梦,早晨不说,晌午才说。”
“早上没想起来嘛,我是看到后院这小菜园子才想起来的。”
王素素说道。
“哦,那是梦到种菜了?”
“没有,不是种菜,是种花。”
王素素一说这个,很是激动:“我梦到咱们后山,满山坡的花,可漂亮了。”
女人嘛,总是喜欢这些东西的。
“我就想着,咱们以后也不在这边喂养鸡鸭了,就算养也不像是之前那么多了,是不是真的可以像是梦里那样,在周围多种一些漂亮的花花草草的。”
“可以啊,我正想着来年把果树清掉呢。”
陈凌点头说道。
“啊?果树清掉?不种了吗?”
王素素这下真的意外了。
之前忙了那么久,现在一下子不种了,她都有些舍不得。
“不是不种了,是清理掉一部分,移栽到坡上,坡上赵叔叔他们不是也在种树吗?坡上种完了,我们鹿场那边也种上。
总之不会浪费这些果树的。”
陈凌说道:“咱们果园这里就改造一下,果树只留下那么几棵就行,围墙周围的杂树、竹丛,看情况留下。
其他就都不要了。
果树多了太麻烦,主要是招各类虫子。
现在咱们也不靠果树养家赚钱了,以前的想法太简单,现在该丢掉就丢掉。
不然两个小娃长起来了,跟着睿睿在外边乱跑,到处是虫子也不好。”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不种树,以后种花吗?”
王素素赶紧问。
她喜欢摆弄花草,之前还在村里住着的时候,就种了很多。
到了这边,生了孩子,就顾不上了。
“行啊,你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陈凌笑了,媳妇喜欢花,那他捣鼓一些常开的鲜花也不错。
漫山遍野的花,换着季节绽放,绝对是一道美景。
其实果树在春天开花的时候也很漂亮的。
只是不能常开放。
一年就看那么一次而已。
小两口闲聊着,陈凌把晌午饭做好了。
白米饭,配着蘑菇炒肉,吃得很有滋味。
还没吃完,山猫骑着摩托车开进了院子里。
摩托车上还带着一个竹笼子。
里面是两只老鹰。
把两只老鹰放出来后,天上又有一声鹰啼,身形猛涨了两圈的二秃子盘旋着落了下来。
紧跟着二秃子身后的,是一队大雁,各自收拢翅膀,带着哗啦啦的剧烈响动落到了农庄的水渠旁,嘎嘎叫着低头喝水。
“怎么了?怎么又给这两个关笼子里了?”
陈凌奇怪道:“受伤了?”
“没啥,被大雁群围攻,翅膀受了点小伤。”
山猫咧嘴一笑:“这两只鹰不错,虽然不认人,但是很认二秃子,也不知道是把二秃子当妈,还是当山大王。
我看它们受伤落下来,想去给它们上药,不但不领情,还大声叫着想啄我。
还是二秃子叫了一声,它们才老实。”
他这么一说,陈凌顿时就有些明白了。
“是被外边那些大雁群打了?”
“对啊,要我说,你家里养的这些大雁,还是再把翅膀剪一遍吧,不然外边那些大雁,稍微一勾引,你这些就要被拐走。”
山猫走到客厅门前,扯了个马扎,坐在太阳暖和的地方。
“是吗?你不说你跟老余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