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了,你们富贵叔说的这个是真事儿,这野鸡啊,快到入冬的时候,晚上最好抓了。
兔子有窝住,藏在窝里。
这野鸡不一样,天黑了看不太清楚东西,有窝的地方随便一卧就睡觉了,要是回不了窝,在咱们村外麦地里睡觉那也是常有的事…野东西闻这味儿过去一抓一个准儿。”
许多村民拍着手说道。
倒把陈凌听得无语:“四哥、四嫂,你们这咋回事啊,啥都不知道,啥也没弄清楚,连这些野鸡都不知道什么东西咬死的,也敢捡回来吃?”
“嘿,这不是上次你跟真真都捡回去了嘛,你都不怕,俺们也不怕。”
“好啊好啊,你们倒是够鸡贼…”
陈凌顿时笑了。
笑闹几句,就继续各回各家。
总之村里很多人家都学着他来呢,一些事按照他的来,这也确实会让人心里更踏实点。
有些时候乡下人穷、老实、固执,不是笨,不是蠢,就是缺大胆试错的机会。
这个肯定不是那么绝对。
但至少对某些想成事、不甘于平庸的人来说,是个很苦恼的问题。
所以现在不只是本村陈王庄的人在学着陈凌在做一些买卖,周围很多村镇、乡里县里也是这样。
就比如养牛,县成周围就有好多的。
当然,养牛这个,肯定是陈凌乐于看到的。
因为后世的时候,本地的黄牛都快他吗绝种了,乡下都没有一个养牛户,让他光是想想就心痛。
现在这么多人跟着他养牛,他确实高兴得很。
另外不仅还有学他的,还有很多模仿他的呢。
今天下午老巴给姓广的一家子治牛,治完之后,来找陈凌坐了坐。
就说起羊头沟有个人家,年纪不大,刚结婚成家不久,也是养了一大群羊的,前段时间经常碰到狼下山,有一天就从夹子上看见了一头受伤的狼。
他看那狼的模样是一头怀孕的母狼,就是干瘦干瘦,瘦骨嶙峋,只有鼓鼓囊囊的肚子垂在地上,这样子也不知道肚里的狼崽子是死是活了。
他瞧着这家伙可怜,另外山里也是讲究不杀怀孕带崽子母兽的,就给这狼放了。
顺便还给了点吃的。
说是吃的,实际上就是点家里新打的两块栗子糕。
这边山里野栗子可太多了,跟柿子一样,吃不完,就弄成点栗子糕、柿子馍之类的。
像这样的半主食之类的东西,乡下人搁家里,干活的时候拿上,也扛饿。
比干喝水吃冷馒头强得远。
当然,栗子糕油性大,比起柿子馍之类,会更香更软一些。
那狼也是饿狠了,竟然还真的吃了。
羊头沟那人其实最开始也不知道母狼吃了栗子糕。
毕竟狼这东西狡诈谨慎,防备心重,从夹子上放开后就跑掉了。
还是后来隔了一天看到那狼又在山脚的沟边打转,一瘸一拐的,还磨磨蹭蹭往他跟前走。
保持着十来米的距离。
他甩几鞭子,配合着鞭子呼啸,跺脚驱赶,那狼就赶紧把脑袋转到一旁,假装没看到驱赶,然后找机会继续往他跟前磨蹭。
如此几次后,他心里有点害怕,因为他只带了柴刀,没有枪。
就开始往村里走,结果到了村边边上,那狼还在一瘸一拐的慢慢跟着,并且还在他刚走之前待的地方低头闻来闻去。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这是头饿狼,估计是在找吃的。
就又丢了两块栗子糕过去。
然后就赶着羊走远一点,远远看着,果然那狼就走了过去,只是低头闻了一下,就大口吃了起来。
这时他才明白,为啥那天夹子边上丢的栗子糕没影了,原来也是狼吃了,他还以为是什么东西路过吃掉的。
至于狼一直吃生肉,为啥吃这个,他觉得是饿得狠了。
更别说这还是个怀崽子的母狼呢。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他每天放羊的时候,那狼都会过去要吃的。
一来二去,这狼还真的跟他熟了。
还把小狼崽子生在了他家羊圈的后边。
羊头沟村里的人知道后,都说这小子疯了,居然敢养狼。
山里人就算不杀带崽子的母兽,那也只是不杀而已,放了就放了,最多也是赶跑,肯定不会往家里带,更别说养着了。
结果这人也是个犟脾气。
村里人一说他,他反倒是来劲了。
还说陈王庄的陈富贵怎样怎样的,能养老虎,卖的些狗崽子都赚大几万块。
说那些狗崽子一点也不少见,就是跟狼配的。
他这些狼崽子养大了以后,肯定也能卖钱。
这事儿在长乐乡那边基本都快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