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舅子也斗志昂扬。就站起身来,说要去给他们找猎枪和弓弩。“老叔,枪少的话就拿钢叉啥的也行,弓弩我们用不了。”陈凌拦了小老头一下。枪的话他们都会用。但弓弩嘛,尤其还是苗弩,那也就仅限于他和山猫了。别的人玩玩还行,准头还不如使弹弓打得准。“放心,寨子里的土枪多,够用,会使土枪吧?”“会,会,只要是枪,那就会使。”赵大海搓着手,激动得脸庞发红。这胖子期待已久的打猎梦,要在苗寨这里实现了。都忘了自己也带着枪呢。“那行,我给你们拿。”小老头笑眯眯的点点头,就带着儿子出门给他们准备去了。土枪,也就是常见的那种土铳。装上火药,填了铁砂,轰隆一枪打出去,就是一大片。根本不要枪法准头。寻常鸟兔一旦中了,往往全身像筛子一样。就是擦到一下,也会被铁砂穿了眼,再被跟猎的撵山狗一追,直接就没了活路。“嘿嘿,瞧好吧,今晚我要一枪打十个。”“你拉倒吧,土枪易伤人,待会儿你守卡去,别乱开枪。”“我不用土枪不行了嘛,谁说我用土枪的,我背袋里有好枪。”“少来,好枪留给我跟富贵,我俩当主力。”“不行,我主力…”赵大海和山猫拌着嘴的时候。小老头就带着人把土枪拿了来。除了枪,还有填装的铁砂。其实也就王聚胜和他小舅子,以及王庆忠没枪。拿三把就行了。不过土枪的质量不稳定,而且年头也有点久,得挑一挑。他们挑着枪,试枪。外边还有人来看稀奇,多是一些妇人抱着娃娃,觉得他们这些外地的生人不常见。一些没下过山的小娃娃更是睁着大眼睛从上到下的打量他们。小老头的两个侄子见此,就把门关上。回来微笑道:“你们先别急,我待会儿带着你们过去,跟猎队的人简单认识一下,不然要抓猎物,就算你们不能跟着猎队一起,山上遇见了之后,打个手势、传个信号了也方便…”这个考虑挺周到的。大家就耐下心来,等着把枪挑好。小老头又拿来一些家伙事:“这是钢叉和猎刀,打大野兽,要准备齐全一点…”然后跟他两个侄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打‘大野兽’需要注意的地方。一边说着,一边收拾好东西,送陈凌他们去寨子外头和猎队的人接触。这里他们苗寨说的所谓大野兽,就是野猪、野牛、野鹿等,野牛说的是秦岭野牛,又叫羚牛。但更多还是打野猪。因为这么些年来,很多大型兽类已经绝迹。能够顽强的生存下来的,也只有野猪了。“记住,遇到迎头猪不要打。”“挨了枪子的迎头猪更是看到了就要躲得远远的,这样的猪怒火烧心,见人就红眼,要是躲不及,一下就被顶死了。”…三人不厌其烦的说着一些在陈凌看来已经老生常谈的问题。这是怕陈凌他们不了解这些,心里大意轻视。毕竟他们这伙子人确实年轻了点。哪怕带了两条北方的猎狗来赔礼呢,听说话也像是懂猎狗懂打猎的,但是吧,这外边来的人,最不缺嘴皮子厉害的人。万一就只会动嘴皮子呢?该交代清楚的事情,还是要交代清楚。所以说的就多了点。陈凌他们也耐心听着,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情绪。之后就是和苗寨的猎队简单认识了一下。学了几句简单的苗语。简单了解了下他们的狩猎方式和狩猎习惯。很多习惯和他们那里差不多。比如枪不叫枪,刀不叫刀,各类猎物也是都有代称的,用的都是隐语。野猪就叫‘呀达’。野羊就叫‘呀咚’…如此种种,外加各种手势。之后是‘梅筒’、‘草标’。苗寨这里撵山的人,每个人身上都得带上一个用竹子做的筒哨子,称为梅筒,用于在山上相互之间的联络。草标,就是用几根茅草打一个结,悬挂在树上、竹竿上、路口、道路中间,是苗寨传递信息的一个标记。围猎的时候也极常用到。“跟他们说这么多,有用吗?这些人,我看不出来哪个是会打猎的,那个胖的都成啥样子了…要不,咱们以后打到东西了分他们一点吧?我看,就他们这样子,还有那两条狗,不像是在山里能跑得开的。”在他们眼里,身材短小精悍的山猫更像是个好猎人。其他人不是胖子,就是人高马大的,在山里是跑不开的。“不行,规矩就是规矩,拜了土地爷的猎事不能马虎…嗯?你小子,是不是为了外头那些花哨衣裳?”“没有没有,嘿嘿,我是昨天看那个姓陈的拿着照相机哩。”“咦?照相机?没看见啊。”“留在院子里了吧。”苗寨猎队的几个青年在小声嘀咕。虽然眼馋陈凌的照相机,想套套近乎,照几张相,但是还是不敢坏了规矩,惹神灵发怒。他们在谈论陈凌等人的时候。陈凌他们这时候已经出了坝子,来到了外面的山林之中。这片山脉叫雷家岭。山大谷深,树高林密,且溪流很多。许多地方不仅陡峭,还会被突然出现的谷地与深涧隔开。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猎物确实难找。晴天里,一片鸟语花香,环境十分舒适。牵着狗,沿着山脊行走了一段时间,赵大海几人才颇为觉得抓瞎。“不是说野猪泛滥吗?怎么半天看不到一只?”“没打过猎的不要再废话了好吗?多看多学少说话。”山猫呛他一下,这胖子整天向往的打猎,实际上一窍不通,能把人问烦了。就算野猪再多。也不是傻乎乎的在林子里满地乱跑,等着你去抓吧。听到点风吹草动早就跑了。何况现在还是早上。野猪夜里早就吃饱了,怎么会到处出来乱逛。“去,我又没跟你说,我是问富贵的,咱们该去哪儿找野